身後一個提著醫藥箱的太醫聞言跪了下來,“你給貴妃好好瞧瞧,可是真病了?得的什麼病?”藍銀若慘敗著一張臉,顫抖道,“陛下可是不信臣妾?”
宋初霽沒理她,懶散的坐在椅子上笑道,“愛妃此言差矣,朕是怕庸醫誤診,反倒害得愛妃惶恐不安,屆時愛妃父兄恐怕也是要擔心的來找朕要說法呢!”
這話說得,陰陽怪氣的很明顯,以往貴妃囂張驕縱,只要是不鬧到皇后那裡去,宋初霽也就都有由著她,可是這次不一樣,她這次直接打斷了宋初霽和聶雙雙重要的事。
皇上是真的怒了,大殿裡一個人都不敢發出聲音。
上官琪跪在地上小聲道,“陛下放心,微臣一定悉心給娘娘看診。”
“既然如此,那朕就放心了,記得多開些靈丹妙藥,但願愛妃能夠早日痊癒。王小睿,盯著點貴妃的病情,有什麼再來傳朕。”
王小睿是宋初霽身邊貼身服侍的太監,很多時候他的意思直接代表了天子的意思,是陛下身邊真正的貼心人,後宮獨一份。
“是,奴才遵命,保證看著貴妃娘娘看診喝藥。”
宋初霽獨角戲唱完了,看著藍銀若矯揉造作的樣子只覺得噁心,片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待,起身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陛下,您不留下來陪陪臣妾,大晚上的還要去哪裡呀?”藍銀若急急忙忙的想要追上去,卻被過長的裙襬給絆住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踏出了鍾粹宮的宮門。
王小睿看著她這副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貴妃娘娘還是聽些勸吧,少去招惹皇上和娘娘,不然就算是看大將軍再拿十等軍功也保不住你!陛下對你真的已經很是寬容了。”
上官琪秉著火上澆油的準則,開了一副特別苦的藥,大晚上的鐘粹宮藥味弄得都能嗆死人,守夜的宮人知道了也都是捂著鼻子不敢吱聲。
苦澀的湯藥,藍銀若硬著頭皮都喝了下去,心裡對聶雙雙更是恨的咬牙切齒的。
該死的,陛下不就是喜歡聶雙雙那副柔柔弱弱的女人嗎?
她都已經裝得這麼像了,還是入不了他的眼?
那皇后又是憑什麼?家世不如她也就算了,在宮裡的威嚴也不如她,陛下究竟看中她什麼地方了?
藍銀若進宮前自恃美貌從來不將其他世家女子放在眼裡,再加上她是將門之後,騎射俱佳,因此更是瞧不上這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女人,自以為夠獨特必定能吸引宋初霽的注意力,沒想他一次都沒有寵幸過她。
父親還催她早日生下陛下的嫡長子統攬大權,現在看來她連那個柔柔弱弱的皇后都鬥不過!
心下想著,本就有些傷風,這下更是急火攻心暈了過去,一時間鍾粹宮人翻馬仰。
......
鳳鸞宮,宮門再次開啟的時候。
睡夢中的聶雙雙感受到了一絲涼意,身子輕輕顫抖了一下,疼痛又加劇了。
他怎麼又回來了?
救命,藍銀若妖豔嫵媚,花一樣的女子,容貌不比她差,怎麼就能讓宋初霽這個色鬼動不了欲呢?
她是真的不想陪他演什麼帝后情深的戲碼,16的攻略值,裝什麼?
男人的氣息越來越近,指尖捏住了她白皙柔嫩的小臉蛋。
“唔......”
有些涼......
聶雙雙沒忍住叫了出來,黑漆乾淨的眸子睜開,懵懂的看著他。
吵醒睡著的人,真沒禮貌。
但他是皇上,她有什麼辦法?
迎著宋初霽陰翳複雜的眸子,聶雙雙不禁打了個寒顫,之前她和四皇子偶遇被那時還是皇子的宋初霽遇見過,他當時就是這樣的眼神。
當初四皇子想要藉助聶家的勢力登基,因而對她這個聶家嫡長女設計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雖然她沒理會他,但是宋初霽那會兒認定了她是看中了四皇子最有指望登基便和他拉拉扯扯,總是將這件事情翻出來反覆地說。
“今日若是四哥,只怕是就真宿在貴妃那裡了,哪裡還記得你這個小可憐?”
果然,他就是這麼莫名其妙的人。
聶雙雙被他捏著臉,輕微刺痛,有些無力道,“臣妾如今已經是陛下的人了,自然不會去做這些無謂的假設。”
左右宋初霽總是這樣沒事兒找事兒,她也習慣了,哄著他就是了,總不至於真的和他硬碰硬,反倒是自己討不了好。
宋初霽看著她乖巧的樣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