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
風在肆虐,
雨在揮灑,
但“陳山”周圍一米內,卻沒有絲毫波瀾,彷彿有一道無形的光幕,將風雨阻擋在外。
他就這麼平靜的看著遠處依舊在黑氣束縛下苦苦掙扎的夔牛。
然後,
搖了搖頭。
哎!
有些無趣啊!
所謂的陣法,其實他就看透了。
只是,
沒有理會而已。
他已經沉睡了幾千年,如今連續吞噬了幾頭妖獸後,也算是積攢了一些體力。
所以這次面對夔牛,也不再像以前那般上來就直接捏爆。
怎麼說呢?
如今倒是更像是貓戲老鼠!
先玩會,
玩累了再吃。
但就在這時,周圍本來已經暗淡下去的紅光,突然間再次明亮起來,彷彿被人臨時注入了新的能量一般!
而在另外一處。
身材消瘦的青狐,默然的看著那些方才被丟入血線之中,已經被吸乾的屍體,然後轉身走到遠處的一本禪師面前。
“還好提前做了準備!要不然就真的麻煩了!”青狐開口道。
一本禪師點了點頭,再次催動陣法,那赤紅色的光線吸收完屍體內的氣血之力後,如溪流般朝著夔牛的方向聚集而去。
這幾十個,都是為曾家服務的下人。
曾家是豪門大族,而這些下人有不少都是跟隨曾家幾十年的老人。
他們從骨子裡被灌輸的都是封建時期的觀念,甚至有人還將自己的子女也帶來曾家,希望可以在以後接替自己的職位,繼續服務,這樣就可以永遠不為生計而發愁。
頗有種古代替地主種田的佃戶的心態。
這次他們被叫來,本來還以為是照顧曾養心,沒想到最後卻被當做了獻祭的血食。
估計他們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服務了一輩子的老東家,就這麼隨意的把他們丟棄了。
其實,
現在的企業又何嘗不是這樣。
喊著“公司是我家”的口號,為公司賣力一輩子,結果等到年紀大了,隨便找一個藉口,就會被解僱趕回家。
資本,
歷來都是無情的!
……
腦海深處,作為觀察者的陳山也發現了異樣。
他開口提醒道:
“好像有人在操控陣法!”
後卿的聲音平靜至極:
“吾知道。”
陳山愣了幾秒,問道:
“咱們……不做點什麼?”
後卿聲音中透著一股無所謂:
“無妨!”
“隨他們去!”
“且當玩鬧!”
“……”陳山。
臥槽。
大哥,你現在這麼飄的嗎?
此時有種對方已經拿出機槍,開始瞄準,而自己還在悠閒散步的既視感。
難道說,
修為強大,就可以這麼為所欲為嗎?
如果後卿知道陳山的想法,肯定會呵呵一笑。
沒錯!
實力強,確實可以為所欲為。
當你牛逼到極致的時候,彈指可毀山斷江,什麼陰謀詭計,什麼加持輔助,都是笑話。
直接碾碎就是。
在後卿淡然至極的心態中,倒地的夔牛的雙眼,已經變成了赤紅之色,連帶本來蒼青色的身軀,也蒙上的一層厚厚的血霧。
它晃動身軀,再次撐破纏繞在身上的黑氣,然後起身,死死的盯著前方的陳山。
如果換做正常情況,它應該早就認出眼前人的身份,要麼求饒,要麼逃跑,但現在卻沒有。
因為,此時夔牛的心智完全陷入癲狂之中。
它的腹部開始起伏,並且有聲音響起。
那聲音如同悶雷在滾動,沉悶至極,就連身體上都開始有光弧跳躍閃動。
隨著氣息的變化,方才稍微收斂一些的風雨再次變強起來。
風力肆虐,幾乎要將附近的樹木連根拔起,
暴雨傾盆,無數的雨點砸落下來,夾雜著夔牛體內發出的雷聲,有種千軍萬馬在大地上奔騰的感覺。
這力量朝著周圍蔓延而去,甚至影響到幾十裡外的海面,導致海浪都開始翻滾起來。
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