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舒言總算是醒了,低頭便看到這個臉色白得有些嚇人的男人,她輕輕晃了幾下他的手臂,可男人卻毫無反應,她有些慌了,急忙按下床頭的呼叫鈴。
李競過來伸手探了探莫裕輝的額頭,燙得嚇人,當即就把人送到了加護病房。
經過幾天的治療,莫裕輝的病情終於穩定下來,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舒言,還沒等他起身下床,舒言便衝進了病房。
她小心翼翼的握著莫裕輝的遍佈針眼的手,心裡充滿了愧疚和自責,她知道,這人就是為了找她才會病情加重的。
見這孩子的燒終於退下來,莫裕輝也放心不少,這才想起問那天發生的事情,可是舒言一直低頭無反應,莫裕輝見狀也不敢逼她,只能私下讓助理調查。
這一查才知道,原來這個孩子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默默承受著這麼多本不該承受的痛苦。
舒言在進這個學校的前期確實是沒發生多大問題的,但因為是一個空降的插班生,再加上又不說話,總是獨來獨往,不知不覺中就被孤立起來,甚至被惡意針對,被欺負。
但是,這一切她都自己忍了下來,她沒有跟老師說,更沒有跟莫裕輝抱怨,每當男人問她,她總是以最真誠的笑意掩蓋背後鮮血淋漓的傷痕……
很多學校都會在期中的時候舉行一次家長會,以便家長和老師進行系統的溝通,可是,這個時間點剛好有些不恰當,楚擎在外省出差,而莫裕輝又在病中,舒言不想讓他們操心,便將家長會的通知瞞了下來。
老師本來就不是很喜歡她這種性格,如今見她連家長都叫不來,心裡的火氣便更大,就故意把舒言留了下來。
舒言被留下來後,老師開始了她的“教育”,她用尖酸刻薄的語言,指責舒言的孤僻和不合群。
然而,舒言並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她只是默默地聽著,然後默默地承受著。
舒言的沉默並沒有讓老師感到滿意,反而被認為是一種預設,她開始用更強烈的言辭攻擊舒言,言語中充滿了惡意和羞辱。直到老師發現舒言眼中的淚水,她才停止了她的謾罵,走出教室,留下舒言獨自一人,疲憊地坐在地上,默默地哭泣。
而這時,班上那幾個愛找存在感的男生又開始對她進行冷嘲熱諷,那句無父無母的孤兒狠狠地刺穿了她千瘡百孔的心,那一瞬間,她將這段時間受過的所有委屈全都爆發出來,狠狠地朝男孩臉上打去。
舒言知道自己犯了錯,給莫裕輝添了麻煩,但她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不敢回去,不敢看到男人對她失望的眼神,可是這偌大一個上城,她也不知道該去哪兒,索性就在學校藏了起來。
而莫裕輝聽到助理查到的東西后,心裡五味雜陳,隱隱約約有些抽痛。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成熟的女孩,這個他曾經認為只是個孩子的孩子。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讓舒言經歷任何的痛苦和折磨,他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護她,給她一個溫暖和安全的家。
沒過多久,莫裕輝就接到了來自舒言班主任的電話,臉色變得有些陰沉,眼底泛起一層冷色,自己還沒追究他們的責任,他們便來找自己的麻煩。
舒言知道,自己可能給這人添了很大的麻煩,低著頭不敢看他,莫裕輝看清了她眼中濃烈的惶恐與不安,心裡被揪成一團
“傻孩子,你怎麼不跟叔叔說呢?對不起,讓你平白無故受這麼多委屈,沒有讓你全心全意地信任我,依賴我,是叔叔做的還不夠好,這不怪你,別怕,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莫裕輝的話語如同一泓清泉,緩緩流入舒言的心田,她抬起頭,很認真的看著男人眼底翻湧著的情緒,沒有一絲失望,更沒有生氣,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和關懷,淚水不自覺地從眼角滑落。
下午,莫裕輝便帶著舒言去見了班主任,他沒有坐輪椅,只是撐著根手杖。還在門外的時候就聽到辦公室裡的男生家長在那不依不饒地要求學校開除舒言,從那人口中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毫無素質可言,如同罵街的潑婦一般,可以想見,她的孩子在這樣的言傳身教下,大概也好不到哪兒去。
莫裕輝輕咳了一聲,立即吸引了在場人的注意,他正襟危坐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微微皺起的眉心透著凌厲,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上位者的威壓,雖然臉色有些蒼白,可渾身散發著淡漠高貴的氣質,讓人不敢小覷。
“王太太,我是舒言的監護人,對於我家孩子動手打人這件事,我在此向你們表示誠摯的歉意,但是,一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