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壺給李幼白倒了半杯表示態度,“公子怎麼稱呼?”
李幼白將布袋放到茶桌下邊,可能是老管事見多識廣,鼻子動了動,花白的眉毛一皺,臉色陰晴不定起來。
“老前輩,此次前來我並無惡意,只是想用這幾顆人頭換個人情。”
李幼白說得很輕鬆,然而對面的老管事卻不為所動,伸手去解開了布袋子,看見裡頭圓滾滾的東西並不怕,反而拿出手帕包住手後伸進去翻動,看了幾眼人頭樣貌,原先有點凝重的氛圍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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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朝廷重犯,想不到公子不僅經商還是個大俠。”老管事嘴上說著心裡盤算人頭的用處。
死人比活人有用,而且還是朝廷正在通緝的江湖要犯,運作好了對自己的幫助可不小。
李幼白聽到這種恭維的馬屁,擺手說:“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俠之小者為鄰為友。我不曾為國家貢獻過什麼,也沒有幾個知心朋友,俠這個字怎麼想都與我無關。”
老管事見眼前公子不吃這套,於是把話說開了,“公子想讓我做什麼?”
李幼白在回龍鳳軒的路上時就已經想好了,說起事情她不再含糊,“老前輩應該知道最近縣城裡多出了一家有點名氣的小攤子。”
老管事點頭,“知道,一個小姑娘,兩個老人,我差人去打探過,烤肉的手法很一般就是料子不錯,我去找人買過可惜被那小姑娘拒絕了,但也無所謂,那小姑娘沒什麼經歷,或許再賣上半月烤肉秘方就保不住,而且那家子不怎麼會與人溝通,聽說惹怒了不少商家。”
李幼白一早就知道會有這種事,秘方被知道是難免的,所以當初才會對小魚說賺不到大錢但是勉強你能讓自己吃飽。
她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口後對老管事道:“其實秘方出自我手,不怕老前輩笑話,我與那小姑娘在品香樓有一夜之緣,只因自己還有要事在身現如今也要離開了,這些個兇人是那孔氏肉鋪掌櫃僱兇所致,不過我並未對孔掌櫃動手,不知道老前輩能否明白我的意思?”
前因後果都說得清楚,其實在聽到李幼白說與小姑娘在品香樓有一夜之緣時就明白了,男人難過美人關,那小姑娘是長得不錯,老掌櫃心領神會大笑一聲。
“公子是個生意人,我也是個生意人,這筆買賣說起來還是我賺了,請放心吧,做生意最講究的就是信用。”老管事打下包票。
“如此那就拜託了。”
夜色飄雪濃稠不化,幾度寒涼,唯有用心人得知。
李幼白收拾好所有行李退房離開龍鳳軒酒樓,站在大門口,她伸出手接下一片飄下來的冰晶,想著立馬離開,可還是沒忍住想去找小魚好好道個別。
小攤子做得不錯,在外人眼裡掙錢,越做越大,可真正像龍鳳軒管事這種懂生意的,一眼就看到了小攤今後的命運。
等到肉串賣完時,小魚像往常一樣收攤,正低頭清點著今日賺到的銅板,儘管不少,可早已沒有第一天和大姐姐賺到時那樣興奮了。
“小姑娘,還有賣嗎?”
賣了多日,小魚的膽子也漸漸大了,頭也不抬的搖搖頭,大聲說:“對不起啊客官,已經賣完了”
說到最後,小魚猛然回神,極快抬起臉便看見是那個穿著好看黑袍,公子打扮的大姐姐,她呀了聲,激動的看了看小攤子,憋s聲道:“公子,沒肉串了來碗熱湯吧,不要錢。”
李幼白柔柔地笑了笑,“好啊,給我來碗熱湯。”
兩個老人還在收拾著小攤子,眼朦耳背,要不是小魚提醒都不知道還有客人進來,著急忙慌又放了小桌和小椅子。
“換住處了嗎?”李幼白喝了口羊肉湯,加有辣子,喝了兩口她的臉頰就殷紅起來。
小魚坐在她對面,點點頭,“換了,我們現在住城東,房子很好啊,不再破破爛爛的,添了好幾床的被子,晚上睡覺也不怕冷了,哪怕是有大風大雪現在也加得起炭”
李幼白靜靜聆聽並不插話,家長裡短才是老百姓的全部,聽著可能無聊,然則這便是老百姓平凡的一生。
小魚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下去,她問道:“大姐姐,你要走了嗎?”
李幼白喝完了湯,吐了口熱氣回應說:“待會我就走了,臨走時再交代你一些事情。”
“大姐姐說吧,小魚不會忘記的。”小姑娘咬住下唇,光線並不明亮的布棚裡眼睛亮起晶瑩的反光。
“小攤子可能做不長久,不過沒關係,我同龍鳳軒的老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