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特麼。
建奴攻勢這麼猛。
矮牆上,把總躲避來襲的箭矢,非但沒有慌張,反而迅速揮動旗幟下令兵勇拉動引線。
嘭嘭嘭。
頃刻,一里長的矮牆上爆發出震天動地的響聲,數十枚炮彈齊齊發射出去。好似隕石墜落,爭先恐後砸進進攻的建奴兵陣中。
嘭嘭嘭
炮彈爆炸,鐵碎迸射,穿透建奴兵甲冑。
嘭嘭嘭
炮彈連續爆炸,戰陣整齊的五百建奴兵,許多兵勇甲冑被鐵碎刺穿,當場慘死,部分兵勇受傷未死,卻亦身負重傷。
更有炮彈落到楯車內,爆炸將楯車炸的四分五裂。
“發射。”
“給額髮射。”
火炮斃敵,矮牆上,把總目睹八旗建勇傷亡數十人,車陣尚未混亂,面孔露出幾分敬佩之色。
他隨賀人龍去過草原,殺過察哈爾部騎兵,對方戰鬥意志遠不及攻城的八旗兵。
即刻連續揮動旗幟,下令兵勇擴大戰果。
巴都裡領兵悍不畏死,縱然遭遇炮彈打擊,身邊袍澤傷亡不小,巴都裡依然領兵前赴後繼,冒死衝鋒,楯車後面依然持續射出凌厲的箭矢。
只是明軍居高臨下,又有垂直的矮牆做掩護,襲來的箭雨殺傷力很強,奈何準頭有限,射中兵勇亦難以斃其性命。
反而是自身,越是發起衝鋒,在炮彈連番轟炸下損失越多,身旁袍澤好像被收割的麥子,一茬一茬倒地。
“啥啊。”
“仗不是這麼打的。”
巴都裡銳氣未減,卻越戰越沒信心。
他所率的全是八旗精銳,去過薩爾滸,打過廣寧城。以前明軍遇到八旗健兒經常是望風而逃。
即使據城死戰,也鮮有短時間內給八旗健兒造成數百傷亡的狀況。
此時,不論是太安堡把總田虎,還是建奴前鋒都統巴都裡,全都是懵逼狀態。
田虎最大限度估量八旗精銳,認為即使八旗精銳強悍,能比林丹汗親軍鐵騎強不了多少。
巴都裡則像往常一樣,認為明軍龜縮于軍堡,全靠火器之利,但軍堡內的明軍火器庫裡,無非是虎蹲炮,鳥銃和三眼銃老三樣,受限於射程,射速和火力密度,殺傷力遠遠不及八旗精銳的弓箭。
須知,火銃擊發的時間,足夠八旗健勇射出五到六箭,明軍來不及二次填裝彈丸就被楯車後的強弓射殺的七零八落。
此一戰,明軍火炮之犀利,威力之強大,數量之多,遠超以往任何小規模戰鬥。
攻與守還在繼續。
觀戰的濟爾哈朗不淡定了。
他欲試探軍堡內明軍強弱,尋找對方破綻,孰料對方欲炮擊斃殺所有衝鋒的八旗健勇。
明軍傷亡未知,八旗兒郎死傷超過兩百人,若不作出改變,五百健勇怕是十死無生。
區區軍堡,駐紮千餘人,焉能耗費數百八旗健勇。
“勞薩,饑民是否準備好沙袋,還需多久能出擊?”
勞薩亦心急如焚,攻打軍堡而已,快消耗掉一個牛錄,短時間內這麼大的傷亡,八旗前所未有之,急聲說:“貝勒,可以出擊了。”
濟爾哈朗出言說:“好,你與鄂莫克圖驅趕所有饑民全面出擊,從四面八方填充溝壑,藉著饑民掩護迅速出擊,務必射殺堡內明軍,入夜前必須攻陷太安堡。”
勞薩,鄂莫克圖各自領兩千兵勇,驅趕五千饑民開始從四面八方進攻,饑民被迫扛起沙袋冒著火炮填充溝壑,勞薩,鄂莫克圖指揮八旗兵藉助楯車掩護結陣,開始迅速疾馳,欲靠著凌厲箭陣射殺堡內守軍。
“殺。”
“殺。”
“誅殺明狗。”
八旗兵推動楯車,高聲吶喊。
矮牆上,守堡的兵勇瞧著烏泱泱的饑民,八旗兵,神色駭然,有點慌亂,畢竟,他們許多人首次禦敵,哪見過這種場面啊。
有哨官焦急的詢問:“把頭,韃子全面出擊,從各處進攻堡子,接下來該怎麼辦?”
田虎臨危不懼,叫來五名哨官,迅速安排起來,每名哨官各自死守一路,剩餘一名哨官領兵向四面搬運彈藥。
旋即,田虎拍了拍身上的重甲,聲若洪鐘說:“弟兄們,怕個球,韃子也是人,經不起炮彈轟擊,出發前,陛下給每名兵勇五十兩紋銀,我們要對得起陛下的恩寵,只要堅守下去,單憑目前炮擊的韃子,朝廷會賞賜額們每人幾十兩紋銀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