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目前,朱由校確實要讓錦衣衛去辦事。
“京債不解決,朕心難安,派遣精明幹練的錦衣衛,混跡於學子之間,慫恿鼓勵學子去借京債。”
啊!
鼓勵慫恿學子借債?
初聞,田爾耕神色呆懵,有點吃不透皇爺的心思。
難道皇爺計劃讓學子大量借債,最終不準備讓學子償還嗎?
這樣做,的確狠狠打擊發放京債的官吏,商賈。但以皇爺冷酷的手段,事情怕不會這般草草了之。
猜不透,田爾耕乾脆不去猜,恭恭敬敬領命。
這時,朱由校繼續安排說:“讓錦衣衛秘密調查各省大地主,記住是大地主,而非商賈,查清楚他們和朝廷要員的關係。”
朝廷諸事複雜,需要解決各種問題,然而,最棘手,亦是最重要的問題,依然是土地兼併。
土地兼併損害百姓利益,背後更存在利益鏈條。
當前,他的威望不足以對大明各省所有大地主施行戶邑制度,然而,可以採取逐個擊破的方式。
田爾耕神色詫異望向朱由校,然而皇爺沒有直說,他亦不好刨根問底,但他清楚皇爺安排錦衣衛秘密調查各省大地主,必然為將來的大事情準備。
恭恭敬敬領命,快速前去安排,督辦。
接下來數日,崔呈秀抓捕欺壓學子,打著皇帝旗號牟利的官商,要求順天府乃至京城的酒樓客棧不能以高於往日數倍的價格接待學子,打擊哄抬市價的商賈。
很好好些涉事官吏被抓,率先牽扯出執掌翰林院的陳演,崔呈秀順藤摸瓜,開始嚴查到底。
此時,春闈時間越來越近,大明日報刊登出春闈考題方向。
訊息傳出,當日日報迅速售罄。
取消經義,史書,詩賦,四書五經,更打破立國以來的施行八股取士,取而代之是數數,時務,策論,及儒生眼裡的器械。
酒樓內,眾學子鬧得沸沸揚揚:“陛下何意,徐光啟何意,我等飽讀聖賢書,為何科舉取消經義,史書,詩賦,四書五經?”
“沒錯,數數乃小道,器械之能更是奇技淫巧,必是朝廷有奸臣蠱惑。”
“錯,大錯特錯,數數焉能是小道,器械更不是奇技淫巧,這麼說,難道朝廷發展槍械火炮亦奇技淫巧嗎?”
“沒錯,自古來數數不受重視,卻非小道。”
“數數非小道,至經義,四書五經於何地?”
一日間,京城各處考生入住的酒樓,客棧內,因朝廷更改科舉考試內容而爭吵不休,乃至於因意見不合,學子之間互相交惡。
為此,五城兵馬司不得不出來維持秩序,而錦衣衛亦將學子態度舉動彙報朱由校。
朱由校見怪不怪,變革總會有陣痛,傷及部分利益團體,然而,即使前途忐忑,只要方向沒錯,他亦要堅持下去。
故而,這種爭吵持續好幾日,直到科考開始。
所幸,首場考政務,三日後考策論,又三日後考數數,器械。
前兩場考試,許多精通詩詞歌賦,四書五經的學子遭遇些許困難,但總體在所學範圍內,即使不同精通時務,策論,靠著以往所學亦能各抒己見。
然而,最後的考試內容,又在京城內引起軒然大波。
題目簡直匪夷所思,什麼一個人用車裝米,從甲地運往乙地,裝米的車曰行二十五里,不裝米的空車曰行三十五里,五日往返三次,問二地相距多少裡?
今有共買牛,七家共出一百九十,不足三百三十,九家共出二百七十,盈三十。問家數、牛價各幾何?
......
本來擅長經義,詩詞,四書五經的學子,突然遇見通篇的數數,關鍵許多內容超出他的知識範圍。
器械考試內容,更是超出所有學子知識範圍之外。
複雜。
實在太複雜。
這考題出的太邪門,既不是以前的八股取士,考試內容更是五花八門,許多內容超出學子的預料。
學子詫異歸詫異,但聯想到不光自己不會,其實大家都不會,便還能人口氣。
然而,在官吏忙著閱卷時,本該平靜的學子漸漸躁動起來,開始在京城內遊行,開始聲討出題的官吏。
起初,朱由校根本沒有當回事兒,本以為學子鬧一鬧自然會散去。
孰料,儒家代表,儒士代表開始參與到這場遊行中,請求廢除春闈,重新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