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根本看不見,只聽著開門的動靜,後面就完全聽不到對方的聲音。
她還得控制著呼吸,免得被高手察覺出異常。
突然,乒乒砰砰,一陣兵刃交接的聲音響起。
陳鳶這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當誘餌的感覺真不好。
但,還好她主動出擊,不然以後日日防賊,得心力憔悴呀!
殺手不來,她自己就熬死自己了。
緊接著,屋子裡亮起了火光。
黑衣人心知有詐,早就想退走。
哪知腿一軟,就栽倒在地上。
兩個錦衣衛連忙虎視洶洶的撲上去。
一人壓著黑衣人,一人揭開他面上的黑色布巾。
兩個錦衣衛的面上都露出詫異之色,但不妨礙他們利落的卸了黑衣人的下巴。
還伸手在他嘴裡摸了一圈牙齒。
將藏在空牙裡的毒丸取了出來。
就這樣,這個錦衣衛完全沒了自殺的可能。
那兩個錦衣衛抽出腰後的牛皮筋繩,將黑衣人嚴嚴實實的綁了起來。
陸懷昭推開門走進來,看到黑衣人也露出驚訝之色。
陳鳶跳下床,這才看清楚了黑衣人的臉。
這不是白日裡拉著陸懷昭說悄悄話的錦衣衛小旗麼。
嚴格來說,這些錦衣衛就是小旗帶隊的,小旗可帶領十個錦衣衛執行任務。
另外兩個錦衣衛校尉不自在的看向陸懷昭。
誘捕兇手,抓了自己頭領……
這感覺不太妙。
陳鳶能理解他們內心的忐忑,但陸懷昭怎麼說也是錦衣衛指揮使的兒子,雖然只是庶子,但怎麼著,也不會讓他們的未來太尷尬。
他們的尷尬也只是一瞬,上了賊船的人,就會一條路走到底。
反正都跟著陸懷昭了,那就跟到底。
畢竟,他們也不是什麼善良之人。
微胖的錦衣衛唯陸懷昭馬首之瞻的問道,“懷昭,接下來怎麼辦?”
陸懷昭興致勃勃,“審!”
“怎麼審?”
陸懷昭蹙著眉,一時為難起來。
陳鳶提議道,“把廖刑書、白縣尉叫來,我們去縣衙大牢審問,由廖刑書白縣尉監督,你們三個來審。”
這個提議,既解決了屬下審問上司的難題,又解決了無官員監督的尷尬,並且不會讓寧妃的人插手進來。
陸懷昭臉上一樂,“可以,就按陳仵作說的辦。”
陳鳶無語。
感情這陸校尉之前只想著抓人,還沒想好抓到各種人的可能性,都沒預設過抓到人要怎麼審問麼?
指揮使家的傻兒子,怪不得只能扔錦衣衛裡當跑腿的校尉。
所以,他這樣的性子,指揮使把他塞進來到這個隊伍做什麼。
算了,這不是她考慮的,反正人家老爹能保他。
反而她自己孤家寡人一個,連自己的冤都還沒來得及伸吶。
童旭、夏飛很快就安排妥當了一切。
害怕對方一計不成再生二技,陸懷昭也把陳鳶也帶去了大牢。
心知錦衣衛審問的手段不會很溫和,又不敢離開這群人太遠,陳鳶只能背過身,耳朵裡塞著棉花,面對牆壁背出師表。
棉花也不能完全靜音,但聊勝於無。
天微微亮時,廖志忠和白縣尉手軟腳軟的走過來,險些栽倒。
陳鳶發揮尊老愛幼的精神,一手撈一個。
“謝……謝了!”
可想而知這兩位昨晚經受了如何的視覺衝擊。
然而,這還沒完。
陸懷昭也沒讓兩人離開。
童旭、夏飛出去跑了一圈。
最後把魏公公也抓了過來。
魏公公進審室時還吵吵鬧鬧,當他看到被綁在十字木樁上的劉小旗時,便熄了聲。
童旭、夏飛直接翻了魏公公身。
將他身上的危險暗器、匕首這些都卸了下來。
陸懷昭不無得意的伸手請魏公公落座。
“魏公公,劉正初已經全部交代了,是寧妃娘娘讓他配合你調換頭顱,並給用藥水塗抹蕭映秋肩膀以下屍骨、和蕭樂章的頭顱,偽造成它們本是一體假象的。”
“想來,離京之前,你們就想好怎麼甩鍋了吧,想利用我甩鍋給誰呀?”陸懷昭翹著二郎腿,一副贏家的姿態。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