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陽照常升起,鑄劍大會照例舉行。
不過昨日宮無名以兩把蓋代帝劍重創龍若曦之後,毀劍派便徹底分崩離析。
觀禮的各族大佬和二流天驕們也紛紛離開。
這一場大爭之局落幕時,這些二流的天驕甚至沒有一個姓名。就和觀戰的各位古聖、古帝一樣。
歷史的齒輪碾過,他們只留下了一道道重疊的影子。
那些看不到未來的天驕們,或許已經一眼看到了未來。
宮無名昂首看著凌立在鑄劍場上空的上官林,那健碩的體態只揚起雙手向兩邊猛地一劃!
轟!
坐落在戰場外圍的觀禮者戰臺受到無邊巨力的牽扯,瞬間退到千萬丈之外。
宮無名的眼睛微眯。
這個姿勢,與他昨夜瘋狂的舞姿幾乎完全吻合。
“這個上官家的當代家主不會是某種樂於偷窺他人私生活的變態吧?”
宮無名微微眯起的眼珠裡,倒映著上官林在天際轉圈圈的臃腫體態。
倒不是說上官林的體態真的臃腫,只能說這樣一個壯年男人,一個殺伐果斷的大家主,公然在天空中捏著雙手轉圈,屬實是有一些……
油膩。
可上官林卻恍然未覺,一條條的聖道規則在他的手中如絲線一樣垂落,細密的嵌入地裡,在他的牽拉下,一座闔在地面上的圓形大門緩緩開啟。
軋!軋!軋!
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
原本爐州的氣候,就如同真正的火爐一樣燥熱,一般的凡人根本難以在這塊土地上存活。
這地底的熔爐現世之後,空氣裡就像燃起無形的火苗一樣更加灼熱難耐。
嘩啦啦!
宮無名三人身形一動,便降臨至這座地底空間的巨大熔爐之前。
熔爐彷彿是極為久遠的青銅造物,青銅表面刻畫著如人面一樣的簡約圖畫。
闊肚廣口,對生雙耳,如果你有如小孩子一樣的想象力,這座青銅巨爐還真有可能幻化成某個活生生的「英雄爐叔叔」。
“古神們的造物,簡約而偉大。”
上官林的話和爐內滿腔的血火熔岩一同沸騰跳躍在此座空間之中。
血火熔岩之上,插著一柄巨大的戰劍。
戰劍恐有千丈之巨,血色熔岩如龍如凰,蜿蜒纏繞在這座巨劍的劍脊之上。
四道庚金鎖鏈穿過熔岩巨爐的方耳,纏繞在巨劍的劍柄之上。熱浪拂過,清脆的響聲迴盪不息。
“真是抱歉。”
上官林降臨到粗長的庚金鎖鏈之上,眼含歉意,“昨夜有人提前來了這座地底鑄劍室之中,與此劍的器靈溝透過了。”
“器靈已經認主。”
“所以這第二重的試煉,兩位也只能做個觀禮者了。”
“兩位?”
宮無名疑惑的望向左右,卻見未施粉黛的學姐的嘴角勾起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踩著盈盈的步伐向前走出。
“此劍的劍靈,不過是在等一個合適的主人。”
學姐白淨的香腮上映著緋紅的火光,配著她那暈開的笑意,是那麼的迷人。
“相信以兩位之修為和在劍道上的造詣,此柄赤凰劍一定是很樂意認爾為主的。可惜昨夜我來時,她沒有抗住本聖女的魅力,已認我為主。”
“所以兩位,本聖女也很抱歉。”
“求道不成,就偷偷潛來此方鑄劍之地竊劍。忍殺羅,這風格還真挺符合你的。”
玄凰劍虛懸於腰間,第一寒的雙手不知何時又抱在了胸脯之上。
“我親愛的第一領袖,修行之人的事兒,怎麼能說竊呢?只能說,此柄蘊養三千年的帝劍,是與本聖女有緣。”
忍殺羅伸出素手一召。
戰劍之中響起了一道歡快的鳳鳴。
嘣!
戰劍巨大的劍體也在忍殺羅的一召之下開始慢慢的升起。鎖在戰劍上的庚金鎖鏈一道道的繃緊,然後繃斷。
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當劍尖完全脫離鼎中熔岩的那一刻,一道道帝級銘文在劍身上浮現,轉瞬便如野火一樣將整個劍體點燃。
那一道道蜿蜒的熔岩血蛇,也順著光滑至極的劍刃在劍尖處凝成了一粒血珠。
雪白的劍鋒之上,猶掛著殷弘的血珠。
這種視覺衝擊在愛劍之人的眼中,無異於散著波光的絕世美人出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