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天魔城奇衡大殿,魔君帝尹作為五大魔族的代表迎接這位平定禍亂之源的功臣迴歸。
“事情順利麼?”
“出乎意料的順利。”
骨鉞的那雙眼珠裡搖曳著疑惑,“我在幻月魔帝的帶領下,順利的尋到了血淵的入口,又一路直通地底。”
“錯綜複雜的血淵深洞,無數條支流岔路,我們幾乎出什麼差錯就找到了天魔主心。”
“好像每一次的選擇都是那麼正確。”
“正確的彷彿是回了趟老家。”這句話天魔體沒敢說。
血淵,恐怖的就像是某種魔神巨獸的動脈血管。血管裡湧動的是比血裂谷強橫一萬倍的血煞魔息。
如果宮無名以當時強襲血裂谷時的修為站在血淵入口,不消片刻就得化成一片血渣。
但是魔帝幻月牽著他的手腕一步一步的往血淵深處走,那種感覺就像是兩個歷盡滄桑的老人手牽手走在鄉間小路。
清風徐徐,遠山淺淺。
這兩個老人會相伴終生。
如果不是血淵深處致死的打鬥氣勁傳來,打攪了這份氛圍,宮無名真有可能這樣和她一直走到天荒地老。
“看來是帝緋她們遇到麻煩了。”
骨鉞的神念裡,有一絲絲急迫。
骨鉞擔心當然不是魔女帝緋,但一想到魚兒師姐……
幻月的瑩瑩紅唇卻勾起一抹冷笑,“她們這也太不小心了。進了別人家,怎麼能亂翻東西呢?”
那隻冰涼的小手依舊牽著骨鉞不緊不慢的往前走。
炙熱的太陽之氣從血淵岔路里傳來,撲在骨鉞的臉上,他的心霎時就亂了:不要慌,不要慌。只要能提前找到天魔主心,魚兒師姐她便可以存活。
以我的修為現在過去支援無異於找死,最正確的選擇應該是趁深淵魔獸都被那邊吸引,快速的找到天魔主心!
那一雙骨手抑不住的顫抖。
“你很在乎帝緋?”
走在前方的幻月驀然回首,她的眼睛在血煞魔息裡明亮的像是星辰,閃爍著令人心安的力量。
骨鉞長吸了一口氣,把所有情緒盡數斂藏:“我怎麼會在乎那個魔女?”
“那就好。”
幻月心裡想著這位勾人攝魄的帝魔族小皇女和血櫻一塊死在這裡才好。
一了百了。
可惜這位小皇女體內深藏的那件東西,不會允許她死在此處。
儘管不情不願,她的腳步還是偷偷的加快了一些,清脆的嗓音又迴響在這幽深恐怖的血窟裡:“那我們走快一些吧,夫君你要找的天魔主心就快到了。”
“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一下。”
帝尹中正的嗓音的把宮無名拉回現實。
“就當是帝魔族對你的一個小小的考驗。”
“什麼考驗?”
天魔體的眼眸低垂。他心中升起一股子極其不好的預感。
“魔心。”
帝尹亦是把頭偏向殿外,眸中空洞無物,“有個人需要你親自去處理。”
宮無名深吸一口氣,已經猜到答案的他還是抱有最後一絲奢望:“可以拒絕麼?”
“你想不想活?”
得到回答後的天魔體心裡最後的一分奢望也破滅了。
他木然的起身,僵硬的張口回道,“想活。”
“人活在世,總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放心吧,沒有人會怪你的。”
帝尹緩步走來,輕輕的拍拍天魔體的肩頭,道,“他就在後殿等你,去跟他好好告個別罷。”
奇衡後殿,骨鉞越過隔斷慢慢走來,一眼就看見了恭敬跪坐殿中央的骨鈞。
他的一雙鬼火眼珠裡滿溢著渴求的光芒。
“大哥,你怎麼來了?”
骨鈞站起身來平視著自己的這位兄長,鬼火眼珠裡仍殘留著掩不住的敵意。
清風徐來,吹動骨鉞的眼眸。
殿裡的魔氣翻湧的正凶。
“骨鈞,你先出去,我有事要跟微羊先生單獨談談。”
一股寒意湧上心頭,骨鈞道,“我已拜微羊先生為師,向他系統的學習研究各大魔族的方法。”
“三日求學,小弟受益良多。”
“希望大哥也能善待微羊老師,不要因先生是個後天異變的半魔就橫加欺虐,那實在不是大魔的風度。”
“你出去吧,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