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掌教,真武仙宗新晉的少宗主真武合龍前來拜山,現在他們一行人已經降臨至教門前。”
恢宏如神殿的接天高塔之前,有身著玄黃兩色道衣的青年恭敬的伏拜在地,向高塔所嵌的硃紅色大門高聲稟報。
高塔上臨遠天,遁入雲海。
烈陽從塔頂潑灑,在玄黃神教六萬裡山門內描出一幅巨大的影子。
高塔上沒有一點回應。
道衣青年就這樣一直恭敬的半跪在原地。
“徒兒,這已經是真武仙宗的少宗主第二次來拜我山門了,你當真不見?”
塔內最高層,玄黃神教當代掌教穀神間秋的蒼老身形顯現。
他與愛徒穀神藏鋒隔著一扇木門相互傳信。
“師尊,此子必定是為了殺我而來,在沒有足夠的把握反殺他之前,我是不會貿然與他相見的。”
門內傳來燕藏鋒的聲音。
“如此,徒兒你何不派一具聖道分身前往,詐死脫身?”
門裡沉默了半晌,又聽燕藏鋒的話幽幽的盪出:“徒兒的聖象分身乃與本我心神相連。”
“分身一旦死亡,也必定會反噬本尊。”
“為真武仙宗那一位所謂嫡傳而白白損失一具強大的分身,實在是沒有必要。”
“可你這樣始終閉關不出,也確實不是什麼辦法。”穀神掌教又道。
“如果此子真來發起天驕戰,還請師尊代為拒絕。師尊之恩,徒兒必定永世不忘。”
燕藏鋒的嗓音微微顫抖,似是情到深處,洶湧難抑。
“那為師就最後再幫你這一次。”
穀神間秋慨然道:“大爭之世,天驕縱橫,徒兒你總是這樣閉關不出、不與當世天驕爭鬥,終歸不是個辦法。”
老頭喟嘆著離開。
門內空間,燕藏鋒感受到師尊的離去,總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滾落。
他的容顏年輕又俊美,寬眉如鋒,青眼驚鴻,輪廓鮮明而冷硬。只是這樣一副堅毅的面容此刻卻有些憔悴蒼白。
他伸出一隻顫抖的手抹去下巴上堆積的汗滴,青色的眼眸之中猶是掩不住的後怕。
來自外部的敵人當然不可怕,來自內部的敵人才最可怕。
毫無疑問,對於燕藏鋒來說,他的師尊就是那個最可怕的敵人。
“師尊,您的心中到底深藏著什麼樣的叵測念頭?”
這位境界高深得可怕的師尊,連繫統都看不透,他一個玄聖境界得小修士,就更不必多言。
每次面對師尊之時,就好像面對的是一片深淵。
無有感情,無有約束,只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這樣的人也太可怕了……”
燕藏鋒瑟瑟的縮在一起,把自己抱得很緊。要把所有的秘密抱住,不讓任何人知曉。
“真武仙宗的嫡傳蘇韻,我親眼看著她走進通往真武仙宗的空間傳送陣的,現在按道理來說早就回歸宗門了,為什麼這個宮無名還會出現在這裡?”
秘閣空間之中,燕藏鋒凝視著山門處傳來的影像,默默自語。
“我與此子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為何總是逮著我不放?”
即以燕藏鋒的智慧,加上逆天系統的輔助,也實在是想不通這其中的緣由。
“莫非是為了我身上的世界靈珠而來?”
他嚇得趕緊捂上了嘴巴。青虹眼珠謹慎的觀望著四周,發現並無任何異常之後,心神方定。
玄黃教山門前巨大的白玉廣場之上,真武合龍兄弟三人並肩而立。
真武合龍雄偉的體魄居於最前,彩雲在左,無霜在右。
寬闊的白玉廣場恐有方正上千丈,通體由雪白的大理石密砌而成。
放眼望去,如皚皚白雪,看不到一絲縫隙。
白雪盡頭,一座門樓巍峨聳立。
雄奇如山,投影似獸。
兩根巨大的紅漆原木高高的立起,撐起這座門樓的同時,也像是兩尊赤甲戰將,無聲拱衛著這座山門。
山門之內,萬座高樓平地而起,直插雲霄。
雲霄之上,也只有玄黃神教最為尊貴的通天塔踏破雲海,登天而入。
一覽眾山小。
整個玄黃神教六百萬裡屬地,如同一幅濃墨重彩的工筆畫,冷硬的線條、輝煌的配色裡滿溢著威嚴冷峻。
只有眼前這座門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