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得鄰家樹,又奪天道書。”
“萬里星河凌渡,未忘來時路。”
“何種龍環鳳舞,敢與我稱孤?”
“一拳捲雲舒。”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風不動,諸天靜,展宏圖。”
“扶桑上碧落,天塹變通途。”
“更臨九天逐日,橫斷暮城雨。”
“巨浪似平湖。”
“神女世無雙,當驚吾輩殊。”
強橫穩固的帝境空間之內,魔君帝尹的魔眼凝望著從隕日之中緩步走出的蓋代天影,嘴角勾起一抹由衷的笑容。
“真是吾輩不孤。”
他毫不吝嗇讚賞。
驚人的氣息在那副天影之上震盪開來,散著玄道聖君之下根本不敢直視的威壓。
普通的仁道聖主,連看她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脆弱的空間泛起漣漪。
黃金天影每跨出一步,便有空間裂隙似老樹盤根一樣蔓延開來。
這方脆弱的大陸,根本承受不住這種存在降臨。
一隻似神女一樣完美的玉手率先從無邊的輝煌落日裡探出。
無邊的霸道氣息隨之降臨,擁著比天道之殺威還要暴烈的神赫橫蓋在整座朱雀大街之上。
咔咔!
正在奮筆疾書的七位大宰中,那蒼老的腰桿又佝僂了幾分。
全身骨骼傳來劇痛,額上淌下豆大的汗珠,他們依舊沒有停下手中的刀筆。
帝尹微微的眯起眼眸。
這種極端霸道的氣機,他似曾相識。
“不會吧?”
強如帝尹這樣的絕頂大帝,在憶起這種霸道氣息的主人之後,語氣裡也不覺多出幾分顫抖。
“難道真是他老人家親自來了?”
帝尹的瞳孔裡撲閃著前所未有的驚懼,他甚至微微的側目,不敢去看這道天影的真容。
玉手撥開空間。
絕代的天影一步跨出。
渾身赤玄色的冕服,在烈陽之下飄搖。
天影之眼眸,善睞如神女,六道花環在那雙鳳眸之中一閃而沒。
無限的冷漠暈散開來。
三千青絲飄搖,未有任何髮飾,浮散在九天之上。
正在無限蔓延的空間裂紋,一觸到這三千柔順的髮絲,便乖乖的俯首,重新凝合。
空間穩固得如帝境強者的領域。
神女賽雪的肌膚之下,無數道韻默然流淌,完美的頎長形體隱在帝皇冕服之下,只露出一雙白淨的玉足。
九天之仙神,不染塵埃。
祂的絕美容顏明明就像鄰家長姐一樣溫柔,溫柔裡卻又有傲視眾生的高冷。
縱是全天下最強大的精神力畫師,也難以描摹。
渾像是永生在三十三重天之上的天女,徜徉在某個慵懶的午後,卻兀然受到天道感召,還得化形下凡來指教後輩。
又像是某個凡夫俗子極盡想象之能,欲以勾勒天女的容顏,終於在飄渺的夢境裡得見,卻怎麼融不開她身上的冷漠。
“還好。”
面對如此絕代又如此隨意的天女閣下,帝尹反倒是長舒一口氣,“還好不是他老人家。”
“我就說他老人家那般神秘又強大,從來渾身金甲,怎麼會是個女子?”
少頃,他的帝瞳裡又泛起幾許疑惑:“此神女的氣息、身形都和他老人家這麼相像,不會是……”
有一種離譜的猜想浮現在帝尹的腦海之中。
“區區魔道螻蟻,何敢竊奪天道,又何敢直面本神之影?”
碧落晴空,神女淡然開口。
語態似無上帝皇,聽不出悲喜。
帝尹渾身一震。
帝瞳裡有不敢置信的敬畏之意流出,“為什麼此女連語調都和他老人家一模一樣?”
朱雀大街上,天魔體的雙腿在神女的蓋世威壓之下已是深深的插進扶桑神木的樹幹裡。
但他的體表落葉斑駁,一道道恐怖的體道能量溢位,硬扛住天女之影的威壓,戰意沖天而起。
“蒼炎大陸宮無名,欲奪天入聖,還望上神成全。”
天魔體的語調裡,亦是掩著聖人之下我無敵的睥睨。
“你這小魔頭尚且不知本神是哪一位,就敢妄言讓本神成全?”
天女閣下的絕美的臉頰上揚起溫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