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吞日神君匍匐在星空中,看著那宛如神只的身影,激動到顫抖,滾燙的血液順著他的腹部滴落,一串串,落在無垠的星空之中。
它艱難地站起四肢,一步步跌跌撞撞地朝著前方走去。
那黃金巨人俯下身子,寬大的手掌搭在吞日神君的頭上,熟悉的氣息,像是整個世界,讓吞日神君忘記了疼痛,它激動道:“主人,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沒有死去!”
“哮天,這些時日苦了你,一個人渡過漫漫的孤獨歲月”金色的巨人睜開第三天目,祂輕輕地揉了揉吞日神君的額頭,語氣溫柔,帶著笑意,讓人安心。
吞日神君淚水再也忍不住了,一串串滴落,嗚咽著:“能夠讓主人再次甦醒,我做得再多,經歷了再多的孤獨也是值得的,哪怕是再經歷一次,也不苦,不累”
“諸天因果之戰再一次開啟了?”金色的巨人站立天地之間,蓋世無雙,環視著天地,目光犀利,似乎在尋找著敵人。
億萬星辰齊刷刷地發出顫動,天地共鳴,歲月激盪。
祂注意到立於林玄身前,執劍而立的仙影,目光詫異:“你還活著?不對,這只是一道投影,失去了支撐,本該消散!”
“這個時代,最終的戰役還未到來”仙影開口,清脆的聲音透過歲月長河,顯得如夢似幻,不含絲毫感情。
“原來如此,有著外物干預,導致提前復甦”
金色的巨人恍惚了一下,隨後看向仙影身後的林玄輕笑:“他就是你們所選中的人?”
“不是我們選中他,而是本應該就是他”仙影答道。
“很優秀,交付給他,也許有著可能結束這一切”金色的巨人睜開天目,打量著林玄,卻看不透,讓祂稱讚。
仙影沒有回話,卻是越來越虛弱,目光注視著這裡,沒有消散,卻也沒有辦法繼續說話。
察覺到仙影維持不住,即將散去,金色的巨人也沒有繼續說話,祂蹲下身子,將吞日神君抱起,抬手放在吞日神君被劍氣攪碎的肚子上,掌心有著聖光煥發。
聖光出現,緊接著變成黑色的物質,充滿著死寂。
而此刻,金色的巨人渾身上下都變成黑色的紋烙,將祂的身軀佈滿,恐怖的黑色紋烙和光粒遍佈其全身。
“主人,你怎麼了!”
吞日神君見狀,目光大駭,看著渾身上下開始流淌出黑血的巨人,急切地開口問道。
“難怪天數如此咳咳”
金色的巨人有著淤血散落虛空,是一團黑色的血液,像是有著生命,充斥著濃濃的黑霧,在四處逃竄,被巨人一掌捏碎,可是此刻那黑色的紋烙就像是蜘蛛網一樣,佈滿了巨人的全身。
林玄不禁皺了皺眉頭,這一抹詭異的氣息他曾經在鯤鵬遺蹟之中感受到,同出一源。
吞日神君急切地追問,讓那巨人緩過心神,祂笑了笑:“哮天,這可能是,我們之間最後一次見面”
吞日神君怔了怔,舔舐著巨人身上流淌出來的黑血,嗚咽道:“是哮天哪裡做得不好?主人不要我了?”
“我不應該私自對於弱者出手,主人,讓我繼續跟著你,不論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不要離開你的身邊”
“這些年來,我過得一直都不好,他們瓜分神道,他們將我驅逐,我被人當作殘黨追殺,躲藏在混沌世界,億萬年如一日”
“他們都在欺負我”
吞日神君落淚,悲切萬分,哽咽著,像是告狀的稚童,將一件件事情訴說著,巨人不在的歲月,它遭遇到了多少的苦難。
巨人撫摸著,手中的黑血將雪白的毛髮染成黑色,祂已經沒有力氣,身軀伴隨著蜘蛛網一般的紋烙,一點點地化作破碎的瓷器。
祂眺望著遠處的山河錦繡,看著日出和日落,輕聲開口道:“不要悲傷,你已經成長了,可以獨當一面了,那些欺負過你的,總有一天會迎來清算”
“至於我,也許是命中註定,有著這一刻”
豆大的淚花從吞日神君的臉龐不斷滴落,它清楚,它知道,它不願意承認:“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太蠢了”
“這並不怪你,只怪他們比想象中更要下作和歹毒”巨人輕嘆,祂的身軀已經要堅持不住,最後的手段,也即將被抹除。
用最親近的人佈局,早已經被浸透的混沌仙種,只是為了這一刻。
祂並不怪罪吞日神君,在生命的盡頭,祂還是在安慰著,掌心有著符文閃爍,凝聚出混沌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