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聰成親後,沒有住自己買的宅子裡,住到了西苑的三進。他娘都賴著不走,他更有理由不走了。 曹聰的奶奶想享受天倫之樂,可是李婉懼怕她婆母,找藉口說,女兒需要跟王奶奶學禮儀,還要跟著雙胞胎一起上課,來回不方便。承諾曹明回來就回家孝敬兩位老人。 又有曹聰插科打諢,“祖母,我休沐的時候就來伺候您老,我孃親不入你的眼,你眼不見心靜,我和如意多回來看您,行不?” 曹老太太聽了孫子的話,心裡很受用,樂呵呵得答應了。 老兩口實在想孫子的時候,就來吉祥家待一天。吃得好,人又多,熱鬧又溫馨,也想常住,但是不好意思張嘴。 只好找藉口,今天想孫子,明天想孫女,差不多一月在吉祥家待半月。 大理寺卿是三品大員,五天要上朝參加一次朝會。吉祥家離皇城著實有點遠,上朝的日子,寅時就要起床,如意也一起起床,替曹聰整理官服,送曹聰上朝。每到曹聰上朝的日子,曹聰走了,如意再難入睡。 曹聰上朝以後,如意頂著黑眼圈去給長輩請安,明顯睡眠不足。 崔衍心疼閨女,找到曹聰,黑著臉教訓道:“你半夜起床上朝,影響如意休息,要不你自己搬到皇城附近的宅子裡去。” 當年,曹聰和劉望賣了京都的宅子後,銀錢給吉祥,吉祥沒收。讓他們定下來以後再買套宅子。朝廷被金人攆的四處奔波,最後定都臨安。曹聰剛聽到訊息後火速讓他娘給買了皇城附近的宅子,劉望也一起買了。 曹聰和如意的新房,就安置在皇城邊的這套宅子。三天回門後,他們就沒回自己的家。 曹聰說如意想家,他住哪裡都行,就要求吉祥給安排住處。 “我上朝後囑咐如意繼續休息,她沒聽?”曹聰懊惱地說。 “如意從小就照顧雙胞胎弟弟,睡眠不太好,竟然不知道,你怎麼這麼不關心她。” “痴長她幾歲,又有甚用?”崔衍劈頭蓋臉地教訓曹聰一通。 曹聰低著頭,稍微彎著腰,恭敬地聽崔衍訓導。 “岳父,我一個人是不過去住的,我要陪著如意。我們一起住過去,我擔心如意會寂寞。”曹聰抓著頭髮也想不出好辦法。 “要不這樣,上朝的時候我睡榻。我動靜小點悄悄地。”曹聰最後想出這樣的辦法。 崔衍隨即聲音也緩和了些,“你長如意這麼多歲,你要體貼她,她還是孩子,她想不到的,你應該事先想到,安排好。不能讓如意受委屈。” “您教訓的是,是我大意了,以後要注意。您放心吧。” 曹聰態度很謙恭,也做了承諾,崔衍覺得憋在心中的那一口悶氣終於有了出口。 晚上如意找到崔衍:“爹爹,你又教訓聰哥哥了?不是他的錯,是我自己執意要起床,送他的。” 如意看了她孃親一眼,“我想像你和孃親一樣,相濡以沫。娘一直說夫妻兩人相互付出,相互關愛才能長久。我一味依賴,時間久了聰哥哥要累的,也會厭煩。” “他敢,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好了,你看看你,你這是公報私仇喲,以前受的曹聰的氣,想一次找補回來嗎?適可而止吧,省得弄巧成拙!” 吉祥覺得好笑,那冷著臉一天說不了幾句話的崔衍丟到荷塘鎮了? “曹聰粗心大意是事實吧。他這麼多年自己一個人野慣了,還沒有照顧人的意識,現在不防微杜漸,以後形成習慣更難改。” “你態度要好一些,注意你的措辭,別太生硬。曹聰差不到哪裡去,我們看著長大的,你心裡應該有數。”吉祥覺得崔衍態度有問題。 “嗯,我以後注意,口蜜腹劍。”崔衍還是不罷休。 “孃親。爹爹也是為我好。”如意抱著吉祥的胳膊搖著。 “奧,我知道了!你看你閨女多疼你。” 崔衍心裡很受用,笑容綻開,眼睛裡都是歡喜,差點閃瞎了吉祥的眼。 不過好在曹聰很聽話,從崔衍和他談話以後,如意再也沒有黑眼圈的時候, 李婉聽到崔衍教訓曹聰以後很興奮,自己的兒子,從小就管教不了。這下可有管了他的人了,她省了心。可是她也不想想,她為孩子操過心嗎?沒有,她總覺得自己還是孩子呢。 李婉為什麼不回自己家住,她厭煩瑣碎的事情,要伺候公婆,還要教導女兒,還要管家,一想就頭疼,所以找藉口賴著不走。 曹老太太樂得她不回家,看著她就火大。管不了家,說話還不走腦子。 隨後見到曹聰幸災樂禍的 說:“聰兒,你岳父教訓的的對。” “母親大人,你確定我是你親生的,不是撿來的?” “嗯,是從地裡刨出來的。” 曹聰想,我這不靠譜的腦子是隨了他娘。 如意成親後按理去婆家,可是李婉都不回自己家,她自己去也不是事。所以就住在孃家了,孃家不嫌棄,她也樂得如此。 這天,曹聰和如意去東苑吃飯,今天休沐,劉望也過來了,一般這種情況都在奶奶的堂屋吃。 劉啟和吉祥正說著用各種鮮花製造沐浴水的事情。 “吉祥,水做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