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阡,吃完後到周圍看看,找找那孩子去哪了。” “好嘞。”石阡應下,沒想到蘇元對這一個小乞丐這麼在意。 飯吃到一半,石阡就起身離開了。 樊特魯一人在,一頓飯吃個一兩個時辰都正常。 等樊特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石阡從外邊回來。 “小旗官,我打聽了一下,前天夜裡還有乞丐看到他在附近破屋睡覺,昨天就不見了。” “失蹤?”蘇元皺眉。 如果是生病的話,他應該在自己平常的休息地躺著。 現在毫無蹤跡,那必定是了什麼變故。 “前天夜裡?不會是董子安乾的吧……” 蘇元算算時間,那時候陳仁德已死。 董子安知道自己被人注意到,應該會有所收斂才對。 但未必不是他的同夥,或者是其他倭寇細作依然在行動。 “就算他被人擄走了,現在估計也在城內,明天搜捕應該就能找到。” 石阡知道蘇元在思考什麼,說了一句。 “嗯。”蘇元點頭,總不可能他們抓了人連夜送走吧。 “陳文軒母親韓氏現在在哪?” “百戶所內,府衙送來之後我們就全出去抓人了,沒人顧得上她。” 蘇元沉吟了一會兒開口:“吃完我先回戶所了,再問她一遍,你們自己安排吧。” 董子安已經抓到了,蘇元差點都忘了韓氏的事情。 現在想來還是回去問一下比較好,現在董子安不願意開口,她或許知道一些額外的訊息。 石阡幾個對視一眼:“那我們也一起回去,明天全城搜捕,今天還是消停一下好。” ———— “韓夫人,先喝杯水。” 戶所內,蘇元和陳仁德的夫人面對面,終於開始詢問。 韓氏這時候正抓著蘇元的手痛哭流涕。 “蘇小旗!都是那個倭人,都是那個倭人害得我家破人亡,一定要把他處死,不,一定要凌遲!” 韓氏剛剛去詔獄看了董子安,確認就是曾經和陳仁德來往密切的行商。 她沒想到錦衣衛的動作有這麼快,沒來問她就已經抓到了人。 “肯定會的,落到我們手裡,他想死的輕鬆都難。”蘇元扒開了韓氏的手,微笑著回答。 “不過這只是個開始而已,我們懷疑在董子安背後還有別人,現在需要您將陳仁德和他見面的每一個細節都說清楚。” 可是韓氏搖了搖頭:“我除了見過那人兩面之外,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他們談事情一直揹著我。” 蘇元沒想到她回答的這麼幹脆。 不過想想,要是她知道的不少,現在可能已經跟陳仁德作伴了。 “不知道……”蘇元皺眉思考,最後目光落在了韓氏手中的抱著孩子身上。 “這個孩子,其實是你的孫子是吧。”蘇元開口。 韓氏手中緊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這個結果蘇元在堂上就猜出來了,韓氏被拆穿也沒有太驚訝。 “跟我說說這個孩子的來歷吧。” 陳文軒到了這個年紀還不娶親就夠奇怪了,還有一個來歷不明的兒子,那就更讓蘇元疑惑了。 至於跟董子安有沒有什麼關係,蘇元就不知道了,只是感覺有些疑點罷了。 “嗯。”韓氏點頭:然後開始說話。 “這孩子還得從兩年前說起。” “文軒從小體弱多病,也不愛說話,久病之下,大概是傷了身子。” “一直到兩年前臨到談婚論嫁的年紀時,我們才知道他有些……那方面的毛病。” “不能人事?”蘇元絲毫沒有避諱,直接開口問。 一旁的白衣夜抬頭望天,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大差不差……”韓氏擦了擦眼淚。 “虧我們之前還說,這孩子從來不去教坊司,專心讀書,誰知道……” “說重點。”看到韓氏要抱怨起來,蘇元連忙打斷。 “之後我夫君試著帶他去了幾次教坊司,可回來後文軒話更少了,婚嫁之事我們更是提都不敢再提。” “之後我們就只能到處求藥,期望能有好轉。” “不過足足過了半年,沒有任何效果,文軒也越來越牴觸吃藥了,我們也快要放棄了。” “不過就在這時候,來了一名遊方郎中,說可以幫文軒治好頑疾。” “那時候我和夫君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馬按照來人說的,讓文軒每日服藥,日落之後繞城慢跑、練武、強身健體。” “沒想到那個江湖郎中的方法真的有用,一段時間後,文軒真的可以……可以人事了,身體也在慢慢變好。” 蘇元點點頭,藥物和強身健體的功法一起用的話,可能真的能起效,這個郎中可能真的有點東西。 聽韓氏說,陳文軒說到底也只是體弱而已。 “文軒病好,不過也開始流連於青樓。” “我們倒也沒阻止,反而很高興。一直到兩個月後,他回來說一個青樓女子懷了自己的孩子。” “夫君他就將那女子自青樓接了出來,另租了個小院子讓她生孩子。” 聽到這,蘇元不禁想問,這陳文軒那麼多同道中人,就不怕喜當爹嗎。 “之後這孩子出生,其母也被還以自由,離開了餘杭城。” 蘇元點頭,從一開始這父子倆就是看中那孩子而已,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