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大人,有什麼問題嗎?”徐高歌看起來雖然老成,現在卻對看著不過二十的齊銘極為尊敬。 剛剛下來倉庫時,無相的人變換容貌的,所以在他眼中, 無相來的這個幾個年輕尊者,裡面可能都是六七十的老油子,所以他從頭到尾都沒敢看輕過。 “自求多福吧,在來之前,我們給大田家打了個賭。”齊銘隨口解釋了一句:“他們現在說不定比千鶴舵還要急著找到這批貨物。” “啊?”徐高歌聽了立馬額頭冒汗,這下弄巧成拙了。 “那個,不如放我出去吧,我保證跑得遠遠的,什麼都不說。” 齊銘看著徐高歌糾結的表情笑了笑:“放心吧徐先生,只要我不死,沒有人可動你一根汗毛。” 徐高歌表情好像便秘一樣,想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這意思是隻要他不死,就不可能放自己出去啊。 “放心吧,尊主他會很快回來的。”齊銘看了一眼頭頂,只要蘇元以翻天之勢鎮壓那些襲擊的海匪,並將訊息傳回廣鹿島,一切攻擊都會煙消雲散。 但如果在這之前他們就被找到了,那就只有死戰一條路了。 “尊……尊主?是哪一個”徐高歌一直以為,齊銘就是這些人中地位最高的,怎麼又冒出了一個尊主。 “無相者無面,我說了你又知道是哪個嘛。”說完齊銘便不再言語,開始閉目養神,同時默默修行。 大田木的人隨時都有可能找上門來,他必須要抓住每時每刻提升實力,每多一分,也許就多一分生機。 海上,蘇元和戎玉書並立於船頭。 “不暈船了?”蘇元問了一句。 “尊主,我從來沒有暈過船好吧。”戎玉書說起來一點都不臉紅。 然後又問了一句:“我們將無面尊者留在那裡,是不是太危險了。” 蘇元看了一眼廣鹿島的方向:“很危險,他要獨自面對大田家和千鶴舵的壓力,一旦有一絲差池,可能就會落入這兩家手中。” “那為什麼……”戎玉書想說,那為什麼不把齊銘帶上。 “但只要我們將那些海匪滅了,他就不會死。” “而且,我們需要一個人留在廣鹿島,那是無相的勢,我們現在還很弱,但只要勢起來,就會很快崛起。” “微末之時,要是不夠貪心,不夠冒險那就永遠成長不起來。” 戎玉書半懂不懂的看著蘇元,心中其實想的是:無相還弱啊,都敢和海匪對著幹了。 但嘴裡還是說了一句:“尊主果然想的遠!” “休息去吧,明天估計鄧家的船隊就要過來了。”林衍知道他沒懂,實際上也只有齊銘和他才懂。 為何將齊銘留在島上,因為無相真的沒有太多人,一旦露怯就會被人砸進泥土,到時候他真的能帶著滄波將廣鹿島上的所有勢力全部滅了嗎? 讓滄波對付海匪可以,但要是對付那些行商,便是有違‘神職’,影響修行,即便滄波願意林衍也不願意。 而且又不是他一家有三品坐鎮,他一時做的太過分,只會被圍攻,到時候也只是身隕的下場。 他要用和海匪這一戰表明實力,借了勢後,再一切還要按規矩做,做長久生意。 “是。” 林衍重新盤坐在船頭,開始修行,要是長久經營最終還是隻能靠他……他們自己。 其實他心裡也很不平靜,他說齊銘被抓不會死,但實際上也並不那麼自信。畢竟人性是難以琢磨的,他不能讓敵人也時刻跟他一樣理性。 “你怎麼又在船頭修行!小心又把船給炸了。”滄波出現在他身邊,埋怨了一句。 “不會的,我還沒有到覺醒下一個神通的時候。”林衍閉目在丹田海中游走,越往裡走,別說一個島了,連個樹枝都沒看見。 而且眼前的迷霧還越來越黑,他已經看不清路了,這讓他覺得,第二個神通可能比阿鼻道三刀還要難找,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領悟呢。 “哦對,你說丹田海里面可以點燈嗎?”林衍想到了漆黑如墨的丹田海,問了滄波一句。 “啊?”滄波被問的愣了一下,然後氣哄哄的回了一句:“我一個八歲的孩子!你問我?” “你不是五百歲嗎……”五百歲的老妖精,還真當自己八歲了。 “不知道,反正我現在八歲。”滄波表示不想理他,主要是她連問題都理解不了,怎麼好意思稱大。 “額,那好吧。”林衍也有些無奈,知道之後什麼問題又得自己摸索。 滄波本來走的就不是武者的路子,跟他有所不同,而且他現在又是特別中的特別,估計也沒幾個人可以給他指導了。 “我去睡覺了,你自己修行吧。”被林衍一個問題問住的滄波感覺很沒有五百年老妖的面子,已經想要進到海里休息了。 “嗯,去吧。”林衍還在探索丹田海,隨口應了一句。 “哦對了。”滄波臨下去前,又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丹田海其實就是你的意識所化,所有的困境也是自己給自己設定的難題。” “突破丹田海雖然很難,但也不會說什麼都看不見,因為那就是你的意識——只要你細一思索,就能發現路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