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客來客棧內,趙林雲和錢貫正取下斗篷,趙林雲依然是那麼一副冷漠的表情,錢貫那有些發福的臉上卻表露著不滿:“這小子不是跟他說了來這裡好好待著就行,不要惹事!又捅出這麼大簍子,還得我們來親自解決?” “捅簍子?我倒是想著你們哪一天也給我捅一個這麼大的簍子出來!”趙林雲神色不變,卻對錢貫的話不以為意。 錢貫嘿嘿一笑:“大人你不會真信了,蘇元在信裡所說的吧,我看他就是捅的大簍子,急著讓我們過來呢,到時候你可別太生氣,他畢竟年紀輕,話說的過一點也正常,什麼無相,什麼蛇岐八家,裡面幾分假幾分真還不知道呢。” “行了,別探我的心思了!”趙林雲從客棧窗戶看向街道:“無相的人已經跟上我們了,估計那小子要不了多久就會過來,等著他過來再問問清楚。” “啊?”錢貫吃了一驚:“我們被跟蹤了,哪裡?” 他作為錦衣衛百戶,雖說已經年過半百,感知不如之前敏銳。但平日裡若是有什麼尾巴也能第一時間察覺出來,但自從進入遼東府之後。他除了發現幾個已有勢力的眼線,卻並未發現無相的人出現,心中已覺得蘇元在信裡吹了大牛。 “能有此等偽裝和隱藏的手法?我覺得他並未吹牛,信裡起碼要有四分是真的。” “啊?這麼多,大人你也太高看他了!不管如何,他也只才十八九歲而已!” 他們在來之前也蒐集了一些遼東府的情報,知道了無相的存在,並聽說他們有一位極其年輕的尊主。 不過趙林雲心中仍有些不敢相信,只當蘇元是在靠著餘杭城掙來的二十萬兩白銀玩玩而已。 但蘇元信中所說又實在驚世駭俗,所以他便親自趕了過來。 不出兩刻鐘,蘇川已經站在了客來客棧的門口。 在跟掌櫃打了聲招呼後, 邁步走上二樓天字房,以在餘杭城學習的暗號節奏敲響了房間木門。 “進吧。”裡面果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連蘇元也沒想到趙林雲來的這麼快。 邁步走入其中,將門關好之後,蘇元立刻拱手行禮:“拜見千戶大人!” “可不敢啊,你現在可是一方尊主了。”趙林雲坐在桌邊,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他現在身穿便服,說話的時候威視卻絲毫不減,讓蘇元頗有些膽顫。 面對趙林雲審視的目光,蘇元只是嘆了一口氣:“唉,千戶大人你也太過分了!我堂堂一個百戶手下就只有一條線兩個人,這還怎麼執行任務嗎?只能花自己的銀子找人幹活了!也不知衛所能不能報銷啊!” 趙林雲皺眉:“什麼任務,不是讓你在遼東府蟄伏嗎,躲過一年,到時候再調你回遼東府任職,你在這裡乾的是什麼事?” 蘇元搖頭:“本來我也想什麼事不管,就在遼東府躺上一年,可萬萬沒想到這裡水實在太深了,根本不是我想不管就能不管的,國家興亡,豈能坐視啊!” “呵,坐視?”趙林雲冷哼一聲,屋內只有蘇川一人站著,這話落在趙林雲耳中自然成了諷刺:“那我倒要聽聽這遼東府有什麼大事,讓蘇尊主你紆尊降貴,還非得親自查查。若是說不出來,你就坐一輩子吧!” 蘇元知道這時候趙林雲心中有氣,畢竟他絲毫不通報,就在遼東府搞得天翻地覆,雖然最後的結果勉強算好,但他們信了幾分又很難說。 所以趙林雲來的時候心中是必定帶著怒意的,至於到底是功過賞罰,還得看蘇川的彙報藝術啊! 蘇元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其一,遼東府內,有人採壽折生,利用神道掠取普通人壽命,此事,涉及到遼東府官員,到底是要做何事,我還沒能查清楚。” “是個罪責,但是遼東府沒有官府嗎?需要你動手。”趙林雲並不為所動,在他看來遼東府有自己的秩序。完全不需要蘇川這麼一個外來的錦衣衛暗衛動手,要是引發了什麼亂子,到時候他還得擔責。 蘇元繼續說道:“遼東府還有兩個幾乎和官府對等或者說凌駕於官府的組織:白骨門和千鶴舵……他們的目的不明確,已經盤踞在遼東府許久,而且我懷疑兩個組織背後有著緊密的聯絡,所圖也不只是求財而已。” 趙林雲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他來之前是檢視過遼東府近些年卷宗的,千鶴舵在卷宗是一個船幫組織,並不算大,白骨門則在卷宗中從未提過。 若真的跟蘇元所說的一樣,這兩個組織已經有了和官府並列的影響力,要麼是蘇元誇大其詞要麼就是這裡的錦衣衛瞞報了資訊,其目的……必定不會單純。 不過趙林雲還是開口說道:“這些事情,由當地錦衣衛處理即可,難道遼東府已經無人了嗎?需要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少年動手。” 蘇元稍微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若都只是小事,那最後一個,絕對是我不做不行。” “說。”趙林雲舉起茶杯,放到嘴邊。他腦中還在想著有關白骨門和千鶴舵的事情,若真是那麼龐大的組織,指揮使難道不知道嗎?錦衣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