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畏懼的情況下會喪失辨別能力,甚至主動找補全邏輯上的漏洞。 而邵元偉就是他放出訊息的源頭,必須要足以可信才行——起碼也得撐到趙林雲過來,否則他這小身板還真頂不住千鶴舵那背後之人。 到時候要是一不小心真丟了性命,蘇元到地下都得嗷幾聲虧大了。 “知道知道。”邵元偉連連點頭,腰桿卻不由的挺直了些:“我們作為同僚必定會提供最大幫助。” 都是一個師傅教的,暗衛的手段他們也有。何況遼東府還是他們的地盤,縱然無相再厲害,也不過是剛來不久而已,想在遼東府紮根哪有那麼簡單。 “呵呵……”蘇元冷笑兩聲:“只要你們不要給我添麻煩就可以,現在,滾出去給你的主子們報信去吧。” 他知道只要邵元偉走出這個房間,一切事情將不在他的掌控之下。 他手中唯一的底牌就是陸炳,這張牌很大,但是也不受他控制……趙林雲說過,陸炳會來遼東府找他,但誰知道是什麼時候? 而且到時候要是知道他在遼東府搞了這麼些一大攤的事,是什麼態度還很難說,畢竟他到現在也從未見過這個神秘而強大的錦衣衛指揮使。 到時候要是因為擅作主張,說不定先給了他一刀也不一定。 “希望趙千戶能給我求求情啊,起碼看在無相的份上。” 蘇元在碰見韓語時,就知道這裡的事情肯定瞞不住了,於是趕早修書一封,將發生的一切添油加醋寫給了趙林雲。 在他離開廣鹿島前,正好也收到了回信。 很簡單,信上只有幾個字:“遼東府見,見面詳談。” 蘇元到現在也不知道趙林雲到底是什麼態度,是憤怒還是驚訝,是開心還是害怕……畢竟他做了這些事情,雖說有些功勞,但也犯了很多忌諱。 還不知道這個被髮配邊疆的錦衣衛千戶,能不能幫他扛下這麼些罪責。 不過現在,蘇元也察覺到有些難頂,反而有些期待趙凌雲到來能幫他扛住一些壓力。 邵元偉聽到蘇元的話,如蒙大赦猛地站了起來:“蘇大人說的對,此事必須得向千戶大人報告,等我跟同僚們商議一下,再為蘇大人接風洗塵。” 蘇元搖搖頭:“鴻門宴就算了,我可不是關二爺,沒那麼大膽子單刀赴會。” “怎麼會,怎麼會,只是單純的接風洗塵而已。”邵元偉打著哈哈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塵,將配刀掛了起來:“那蘇大人,我就先離開了,今日之事打擾了,再會。” 邵元偉一邊跟蘇元拱手行禮,一邊後退,拉開了廳門。 門外守著的錦衣衛力士紛紛看過來,戎玉書和戎承平也是一臉打探的目光。 邵元偉一改之前需要的態度對著戎玉書和戎承平拱手行禮:“兩位大人,打擾了,打擾了,此事真的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還希望兩位在蘇大人面前給我多美言幾句。” 他現在已經從心裡認為,戎家就是指揮使的人……否則暗衛行動,怎麼會落腳戎家。 難怪那老頭那麼囂張,他邵元偉還是第一次看到絲毫不怕錦衣衛的官員,但要是說他們是指揮使的人,那就一絲也不奇怪了。 戎承平看到邵雲偉的態度,心中那塊石頭終於落地,臉上那隱隱的擔憂之色徹底散去,重新直起腰桿,一臉輕蔑的對邵元偉揮了揮手。 “可不敢,邵百戶不是要來抄家嗎?來吧,這些院子內的東西儘可搬走。” “不不不……”邵元偉連連擺手:“都說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戎大人不要折煞我也。” 說完,邵元偉就揮揮手:“所有人都給我停手,今日來錯了地方,讓我回衛所。” 眾人都是一愣,臉上滿是疑惑的表情。 本來以為這一次有大油水可撈,每個人來的時候都興奮異常,甚至特意帶了幾個大口袋,以免搜出來的珠寶裝不下。 可沒想到現在什麼還沒做呢,就要轉頭回去,邵元偉手下的力士自然有些不滿意。 有兩小旗已經將一個紅木箱子搬出門外,忍不住開口問道。:“大人,可是這些東西……” 他們以為不知道邵元偉在裡面和那個年輕人談了什麼,可不管如何也不能讓兄弟們白跑一趟吧。 邵元偉面色一冷:“讓你放手就放手!你們是不是最近日子過好了,誰的東西都敢動是嗎?留那麼多錢是要在地府花嗎!” 說話那人一驚,邵元偉說出這話,意思明顯是戎承平成了他們惹不起的人! 兩人的目光看過去,戎玉書不由得挺直了腰桿——他在遼東府混了前半輩子,都從來沒在錦衣衛面前這麼風光過。 只是因為跟了這尊主,戎家一下子就成了整個遼東錦衣衛都惹不起的存在!想想他還是頗有些自豪。 連戎承平也不由得拍了拍戎玉書的肩膀。 那兩小旗不敢再多說一句,趕忙將已搬出的紅木箱重新搬回了原位:“大人,全部搬了回去。” “行了。” 說完邵元偉又一次轉頭對著榮成平拱手:“戎大人,此事到此為止吧,我們先走吧。” 戎玉書冷哼一聲,也知道自己是在借別人的威風,並未多說。 邵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