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田村的目光看向上治大河,他對這個有些許陌生的人前來告密十分警惕,或者說到這種情況他已經草木皆兵了。 大田木又拍了拍田村的肩膀,指了指上治大河:“田君,難道你不記得他了嗎!” 說著將大田村拉到了上治大河面前:“你好好看看,我們昨晚就見過。” 大田村在確定沒有危險之後,才開始小心打量起來,站在一旁略微低頭的上治大河。 “這,仔細一看還真有些眼熟,我們似乎在哪裡見,但……少公子,我真的有些認不出來了。” “哈哈。”大田木又哈哈一笑:“我都說了昨晚你還想不出來,看來田君你真的是老了!” “昨日夜晚我們和無相對賭,正在猶豫之時,就是此人開口讓我心中明悟,當時我還想說將這個人留在身邊用,可惜後來卻沒有找到。” 這麼一說,大田村終於想起來了! 昨夜大田木在面對九萬兩的下注時,明明還猶猶豫豫,就是這個人突然開口,才讓大田木下定決心將印章蓋在了字據之上! 一想到這大田村心中就湧起一股怒氣,如果不是這個人,他可能根本就不用冒險去刺殺無相的尊者! 但他面上卻不顯露聲色,這件事受損最大的明明是大田木,他都可以和顏悅色的對待此人。田村自然也就不敢有什麼表示。 “少公子,我想起來了!”大田村將此人的印象在心裡過了一遍,有些冷淡的說道。 “想起來的就好,他名字叫上治大河,也是流亡海外的倭國浪人,今天無事可做,走到了燕海生的府邸門口正好看到你走出來,然後就聽到了送你出來兩人的對話,急匆匆的就來向我彙報。” “看到我被放出來?”前村有些疑惑的看向上治大河,果然跟他想的一樣,此人就是來告密的,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在大田木面前說自己的壞話! 即便是大田木對巨人如此和顏悅色,田村仍是沒有打消對方是無相的細作的想法! “是的。”大田木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上治大河:“上治君,還是你親自說吧,你都看見聽見了什麼?” “嗨!”上治大河一彎腰,躬身行禮後看向大田村,小心說道:“我正好路過燕海生的府邸門口,看到田軍被兩人小心送了出來,當時我就有些怪異,田掌櫃明明是少公子的人,怎麼會從燕海生府中出來,於是我便留了一個心眼走近了些。” “加上我天生耳聰目明,而且還修過一些相應的功法,就聽到兩人這麼說:不殺這個大田村,將他給放了,那個大田木肯定懷疑他,到時候就算不會親手殺了他!再不會有任何重用,等田村心中積攢怨氣後,尊主再策反大田村就要簡單的多了。” 說完之後上治大河又看向大田木:“少公子,我聽到的大概就是這些,我趕得這麼急前來報信都是擔心少公子被那群奸人的計謀矇蔽,懷疑田君,到時候再錯殺好人。” 田村看向上治大河,眼中滿眼的不可置信,他本來以為這人是過來說自己壞話的,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情況! “這……這……”大田村的眼神中有些愧疚,結巴兩句後感動到兩眼含淚! 本來他以為這一次即便再怎麼言辭懇切,也沒有那麼容易洗清嫌疑,就算大田木嘴上信了,心中也必定會有所疑心。 可萬萬沒想到!在他回來之前,就有人先他一步為他作證。 這讓他突然感覺渾身輕鬆,並有些愧疚於之前對上治大河的懷疑! “田君,你剛剛在心中是不是還懷疑,上治君是來誣告你的?”大田木笑嘻嘻地看向田村。 “是……”大田村點了點頭,可繼而一躬身。幾乎要將身體折在了地上,對著上治大河行一個大禮:“上治君,剛剛我在心中錯怪你了!您為我正名,如此大恩,日後必定報答!” 上治大河趕過來說的這一番話,對於大田村來說就是溺水之人的一棵茅草,而且剛好可以讓他脫離水面。 在大田村的視角看這無異於救命之恩!已經到了要鄭重說明報恩的地步。 上治大河似乎沒料到大田村是這種反應,趕緊上前一步將其托住:“田君,我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過來報信,只是為了防止少公子被奸人矇騙!心中並沒有想太多。” 大田村搖了搖頭:“我知道上治君心中純良,但這無心之舉,卻是對我有莫大恩情,我大田村必定會報此恩,若是之後上治君有所需,找我就好。” “這……”上治大河,表情糾結他,明顯是第1次碰見這種場面,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大田木。 大田木搖了搖頭:“上治君,田村就是這個性格,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即便是我也阻止不了他呀!你就放心受著一禮吧。” 上治大河這才明白,大田村不只是在表達自己要報恩,也是在給大田木展示忠心——大田家對他恩情更大,即便是死他也不會背叛。 他這才鬆開手,任由大田村俯身拜了下去,等大田村起身,上治大河有些手足無措:“我一介浪人,什麼都沒有做,就受了田君的大禮,真是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