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於江成雖也知道玉飛來到餘杭,但沒有表明身份,於江成就權當沒看見了。 可玉飛以皇子的身份出現,他這知府自然去得小心作陪,不然被政敵扣一個不尊皇室的名號,也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實在無聊的玉飛看了一眼窗戶,開口說道:“天色已晚,不知道蘇公子今日可有收穫。” 展紅綾笑著接話:“殿下可能不知道蘇元的查案功力,其眼力、腦力以及破案的速度,遠超六扇門神捕。” 玉飛點頭:“查案我可能不清楚,但蘇公子的確是個大才。” 於江成也接話:“我也曾見過蘇總旗破案,的確神乎其神,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細節。加上殿下坐鎮,找出幕後真兇不難。” 玉飛點頭:“希望如此。” 玉飛也知道不只是找出真兇那麼簡單,想想要做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還有些小激動。 正說話的時候,千戶所外突然躁動起來。 錦衣衛幾乎傾巢而出,這動靜自然瞞不過三人。 玉飛最先走了下來,踮腳看向窗外:“這是怎麼回事,錦衣衛幾乎全出去了?” “這麼大規模的調動?總不會真的對都司衛所下手吧。”於江成心裡一慌。 要是都司衛所和錦衣衛真打起來,他這個知府可就不好做了。 正在這時,錢貫從門外走進。 “殿下,兩位大人,蘇元那邊有發現了。” 玉飛趕緊問道:“有什麼發現快說?” “戶部清吏司,糧物被盜大半,而且在糧倉下面發現了地道,極有可能是通向城外的。” “此案還跟工部清吏司有關,現在錦衣衛全體出動,將六部清吏司監視起來!以防再生變故。” “什麼!” 於江成聽完如五雷轟頂,不是說好查都司衛所嗎?怎麼查到六部頭上去了?自己不會是被趙林雲耍了吧! “你確定,戶部錢糧被盜?”於江成不敢置信的問了一句。 “是的,我們正在派人追查去向。請殿下和兩位大人稍安勿躁。” 於江成感覺天旋地轉,捂著頭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速去查明!務必追回被盜錢糧!” 玉飛也沒想到,第一天就查出這麼大的動靜。 “是!”錢貫離開,玉飛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知府於江成身上。 於江成如坐針氈,起身對著玉飛行禮:“殿下,臣治下不嚴,竟出了這種紕漏,還請賜罪!” “這事兒也不能全怪你,等查明白了再說。” 真論起來,玉飛其實沒有一點權力。 自然也處罰不了於江成,而且他實際也不過十三四歲。 雖然心裡有些不快,但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只能將一切都交給蘇元和錦衣衛。 “謝殿下。”於江成勉強起身,心中依然驚慌,希望能找回被盜走的錢糧。 趙林雲下令之後,整個千戶所錦衣衛幾乎全部出動。 不消半個時辰六部清吏司已被圍個水洩不通。 一時間,整個餘杭城內人心惶惶,家家閉戶。 而被圍住的六部清吏司官吏,更是嚇得心驚膽戰,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甚至有些身上不乾淨的,為了不去詔獄,嚇的在府衙中自縊身亡。 另一邊,蘇元也來到了詔獄。 進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羈押在一起的都司衛所衛兵。 一年內所有曾和田志專一同當值的衛兵全都帶到了詔獄內,近百人聚在一起吵吵嚷嚷。 要不是安崇山被玉飛壓著,錦衣衛還真不敢一下子抓這麼多人。 蘇元只是邁步走了一圈,聽著狴犴腰牌傳出來的提示。 “他、他、他還有那幾個,帶到其他牢房。”蘇元隨手點了幾人。 被點中的人面色微變,而獄卒立馬鑽入其中,準備挨個帶出來。 “兄弟們!這是要把我們分開栽贓!就是錦衣衛的手段,到時候我們都得死!” “對!有什麼問題在這問!我們不去單獨牢房!”有人跟著大喊。 “衝出去!衝出去!” 近百人如同海潮一樣湧向看門的獄卒,牢房的木頭欄杆發出讓人牙酸的枝丫聲。 蘇元眉頭一皺,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 一抬手,數十名獄卒同時拔刀,甚至還有人拿出了手弩。 而被抓進來的衛兵,早已經戰甲卸盡,手無寸鐵。 刀箭一起,喧鬧的人群立馬沒了聲音。 “你們要是隨意殺人,我們千戶不會放過你們的……”教唆眾人反抗的那人,還是弱弱的說了一句。 “沒事,我站在這,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可以離開了。”蘇元雙手按下,所有獄卒頓時收刀入鞘。 “你先來。”蘇元隨意指了一個衛兵。 “你幫田志專做過通倭之事嗎?” 被點中的衛兵顫顫巍巍:“沒……沒有。” “說的是真話,放了吧。”蘇元看著狴犴腰牌的罪名。 欺壓良民,勒索行商。 的確沒有通倭一項,罪名連九品都算不上。 “這就可以出去了?” 衛兵有些不敢相信,他還以為進了詔獄免不了要受刑呢。 “下一個。” 蘇元沒回他,自有獄卒把他推了出去。 下一個人走上前來,蘇元再次問了同樣的問題。 “沒有!”這次的回答理直氣壯。 “真話,放了,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