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珊趴在客房的門邊,正在認真地偷聽屋子裡的說話聲,樓梯上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她眯著眼睛,在周圍看了一眼,尋找躲避的地方。 客店樓上的客房都是一個挨著一個,根本沒有縫隙讓自己塞進去。 眼看樓梯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玉珊腳步輕點,向前輕巧地一撲,一個飛身就躲在了斜對面走廊欄杆的柱子後邊。 欄杆旁邊的柱子不是很寬,但是那裡背光,玉珊身形纖弱,她與柱子平行地站著,身形正好都全部隱在了暗處。 玉珊敏銳地看著已經走上了二樓樓梯的壯漢,立馬緊閉了呼吸,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壯漢的臉上都是橫肉,黑粗的眉毛眉峰斜向上挑著,加上他銳利的眼神,此人給人的第一眼感覺就是不好惹。 他的腰上掛著大刀,大力地敲了敲客房的房門。 “進來。” 大漢推門進去,然後又重重地關上了房門,巨大的關門聲震的門框上邊“嘩嘩”地往下落灰。 見此情景,玉珊危險地眯起了眼睛,他們這夥人還真是有恃無恐!足夠張揚! 玉珊從欄杆處往下看,看著悄無一人的大堂,然後快速地轉過頭,貓著腰地走過去,繼續趴在門上偷聽。 屋內安靜了一秒,緊接著就響起了一道剛才沒有聽過的聲音。 那是道粗獷張揚的男音,很像是剛才進去的那個人發出來的。 “收貨的人來了,他們都在後院等著你。” “好,我們這就下去。” 玉珊正要閃身躲起來,屋內突然又響起了那道粗狂的男音。 “二毛子他們到現在還沒回來。” “嗯?還沒回來?” “對,其他人都回來了,他們一直沒有回來。” 緊接著屋內響起了,手指敲在桌子上的聲音。 “咚····咚·····咚····” 在安靜的空間裡響的尤為大聲,像是敲擊在了每個人的心上。 良久屋內重新響起聲音: “哼!二毛子現在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連個瘸子和幾個柔弱的女人都需要這麼長的時間解決! 你一會再派幾個人去看看,記得把周硯的人頭砍下來拿給我。” “要不我去吧?” “不用,殺那幾個弱雞,根本用不到你,你和他們一起陪我去後院!” 玉珊聽的認真,等她發覺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大時,才發現他們已經走到了客房門口,正要開門。 此時她要是還想躲在剛才她躲過的柱子後,明顯已經來不及了。 玉珊危險地眯起了眼睛,立馬做好了打鬥的準備,然後戒備地等著他們發現自己的那一刻。 “嘎吱·····” 客房的房門被屋子裡的人從裡面開啟。 千鈞一髮之際,玉珊的身後突然伸出了一隻粗大的手,在玉珊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快速地拉著她閃身進了隔壁的客房。 客店老闆和眾人出了客房,直接下了樓梯直奔後院。 昏暗的客房內 玉珊警惕地看著拉自己躲進客房內的林漢。 她很不明白林漢這樣做的原因。 既然這群衙差從一開始就準備捨棄他們這些囚犯,不打算救他們,他拉自己的舉動又是為了什麼?! 更別說,林漢流放路上明目張膽地對他們周家人敵對的架勢。 總總都表明了,他不會幫自己,所以她很懷疑林漢此舉的目的。 雖然屋內漆黑一片,但是當天邊清冷的月光照進了窗戶時,林漢還是看清了玉珊對自己的戒備。 林漢直接坐在了桌子邊,自顧自地拿起熱水壺倒了一杯水,然後把水杯朝著玉珊的面前推了推。 “喝杯水,緩緩吧。” 玉珊靜靜地站在那裡,既沒有說話也沒有去拿水杯,林漢給自己倒水? 她怕自己無福消受! 玉珊警惕地看著林漢,她想要知道他的目的。 但是看著林漢正直了很多的眼神,玉珊又詫異了,流放的一路,他什麼時候有過這種眼神? 玉珊的眼裡閃過懷疑,她瞬間想到了自己剛才在廚房裡乾的事,心裡起了心思,開始懷疑地審視他。 林漢看著依然沒動的玉珊,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直言道: “我其實很敬佩周硯,他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永安侯滿門忠烈,不應該有此下場。” “呵~!” 玉珊諷刺地看著林漢,她還真沒看出來林漢有多敬佩周家人! “你怕不是有了健忘症? 忘了天降大雨時,你是如何拿鞭子甩向你的偶像:周硯的吧?” “什麼?!” 林漢雖然不懂何為‘偶像’,但是玉珊話裡的意思,自己還是能聽懂的。 他不曾做過此事,心裡不由地生氣玉珊胡說八道。 林漢生氣地道: “我不曾做過此事,希望蘇小姐不要隨意誣陷我!” 玉珊看著林漢臉上不似作假的憤怒,眼裡的懷疑更深了,只是她還需要確認。 於是玉珊故意譏諷地回懟林漢,絲毫沒有猶豫道: “呵~!還死不承認!你不應該去當衙差,而是應該去京都的戲曲班子裡唱大戲! 畢竟有天賦嘛!” 林漢徹底生氣了,他憤怒地站起來,冷冷地諷刺玉珊: “蘇小姐!我尊你是周硯的妻子,沒想到你如此粗俗! 不僅言語犀利,還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