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著這四個字，嚐到了輕微的苦澀，還有浸潤其中的淡淡的甜。
他都到了如今的地位，大權在握，哪裡還需要在乎那些長輩的想法？
真正關心他的那些人，都在想方設法地尋求珍寶為他延長壽命，又怎麼可能有心思關注他的婚姻？
但明姝這樣想倒也不錯，至少，她不反感他，不厭惡他們的關係。
於鳳清羽而言，這就足夠了。
“是的，你可以這麼理解。”鳳清羽的唇邊掀起一個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溫柔的笑：“我會信守我的承諾。”
“生前，我會竭盡所能守護你和我們的女兒；死後，我也會提前安排好一切，不讓你們受到任何的困擾。”
“所以，明姝，你願意嗎？願意嫁給我嗎？”
這是鳳清羽的承諾，也是鳳家家主的承諾。
明姝感知著內心深處的細微情緒，其中並無反感厭惡，只有很淡很輕微的波瀾。
葉明姝將所有的選擇權都交給了她。
既然這樣……
明姝眉眼彎彎，笑容嫣然如畫，面頰兩側點綴著甜美的梨渦。
“我沒有拒絕的理由，不是嗎？”她伸出手，笑著說：“清羽，合作愉快。”
女子的聲音很好聽，柔柔緩緩如春日清泉在山間流淌，浸染著綺麗春色。
鳳清羽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是這麼動聽。
從她的口中念出來，落入他的耳中，落入他的心中，激起一陣酥酥麻麻之感。
他將明姝的手包
() 裹在了掌心，鄭重地開口：“合作愉快。”
明明是蜻蜓點水般一觸即分，但柔軟細膩的觸感彷彿長久地停留在了那一片肌膚上。
鳳清羽定定地看著女子溫婉的笑靨，悄然摩挲著掌心，似是在回味之前那片刻的溫香軟玉之感。
他想，老天爺對他是寬厚的，讓他有幸遇到了她。
可老天爺同樣是殘忍的，偏偏給了他這樣病弱的殘軀，在生命的盡頭才和她相遇。
鳳清羽循規蹈矩了二十九年，被病痛折磨了二十九年。
他這一輩子好像都是在為別人活著，處心積慮百般算計拿下鳳家家主之位，掃清所有障礙為弟弟鳳清歌鋪路。
他耗盡心血，做了別人眼中合格的鳳家家主，無可挑剔的大哥。
但現在，他只想做回鳳清羽，想任性放縱一回，任憑轟轟烈烈的情感將他淹沒。
“明姝，很高興遇見你。”鳳清羽忽然開口，羸弱的眉眼增了些許特殊的顏色。
明姝沒多想，只笑道：“我也是。”
事情發展得比她想象的還要順利。
與此同時，沈家。
身材高挑的男人憑欄而望，俯視著遠處無邊無垠的浩瀚海面。
他穿著改良後的黑色唐裝，一條栩栩如生的深黑色巨蟒盤旋其上，從背後一直繡至底擺，豎瞳危險冰冷。
“葉明姝，三十六歲，女，淨化師，96匹配度。”
男人的音色低沉而富有磁性，彷彿蘊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欄杆上有節奏地敲了敲，神色莫測：“有查出什麼嗎？”
“家主，屬下無能。”背後站著的黑衣人單膝跪地，愧疚道：“鳳家的動作太快了，掃除了葉明姝相關的全部訊息。”
“我們只能查到，葉明姝應該是三十六歲才覺醒，而且淨化師天賦相當不錯，和很多人都有著極高的匹配度。”
他們家主只是其中之一。
沈千鈞沒說話，敲擊欄杆的動作卻沒停：“動作這麼快，出手的肯定是鳳清羽。”
“鳳家，呵，罷了。”沈千鈞淡淡地開口，語調涼薄：“鳳清羽大限將至，鳳家防咱們防得滴水不漏，不用再查了，查不到什麼東西的。”
“我沒記錯的話，沈燁不是就在鳳梧市那邊，正被鳳清歌拉著研究延壽藥劑，給他傳個訊息，讓他關注幾分。”
至於剩下的，就等鳳清羽死了之後再處理。
鳳清歌雖然還不錯，但是論手段論謀略，比他哥差了可不是一點兩點。
他很耐心，並不著急。
“是。”黑衣人恭敬地應下，又提醒道：“家主，前些日子和鳳家接壤的邊境傳來訊息，說是好像出現了鑽石級次元獸的蹤跡。”
“知道了。鑽石級次元獸嗎？”沈千鈞平靜地說：“我會親自去一趟。”
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