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音課;
讀寫課;
常識課;
法律課……
從a、o、e開始學起,到一筆一劃學習文字,跟著老師的口型練習普通話,到對法律、道德有了足夠的瞭解。
災民們爆發出極大的熱情。
哪怕有些災民學習能力沒那麼好,上了這麼久依舊沒能跟上進度,讀個拼音表都磕磕絆絆,可他們依舊沒有放棄的意思,比誰都努力。
半夜做夢說夢話,都是背的韻母表。
整個教學過程中,平順得不可思議。
當女老師們站到講臺上,臺下的學生裡有男有女的時候,負責安保的武警們甚至還提高了戒備。
就害怕古今差異,會有老學究之類的頑固分子,認為和女子同堂上課,是罔顧禮儀。
以女子為師,更是亂了倫理綱常。
女子怎麼能和他們一起學這些?女子怎麼能給他們當老師?
不是說女子不能當老師,而是女老師就該去教女子。教學些女性該學的東西。像是刺繡、畫畫什麼的。
讀書是他們這樣的男子該學的。而堂堂男兒,更應該由男子教導才對。
最怕的不是男性有意見,而是怕女性也被同化到認為自己不該出現在這個課堂上。
就在大家警惕萬分,並且為此做了種種準備的時候,卻發現,得,一切都白準備了。
壓根沒人對此表示不滿,大家都接受得十分好。
有工作人員好奇地問了。
災民們也大大方方:“入鄉隨俗的道理,我們還是懂得的。”
“何況古代女子也不是不能讀書。”為了區分,他們現在也把自己原本的世界叫做古代。
有出身良好,經過審查並沒有問題的災民說道:“不止能讀書,甚至有些女子還能當官。只是數量十分稀少罷了。女官選拔也苛刻。”
“不能讀書的,不是女子,”有貧苦子弟用自己粗糙不堪的手,小心地觸碰課本,“是所有貧寒人家的孩子。”
擱以前,就是災年沒起的時候,他和妻子努力賺錢,比誰都能吃苦耐勞,攢下的銅錢,到他孫子那一代,都不一定能供得起孫輩識文斷字。
哪怕只是從諸多孫輩中挑一個天賦最好的,學一兩年,也難。
供不起束脩,也供不起筆墨紙硯。
現在能免費擁有這一切,腦子發昏了才會想著鬧事。而不是抓住這個機會,爭取努力多學點。
再說了,這幾年什麼事沒經歷過,還有什麼是看不開的?
何況腦筋轉不過來,融入不了這個世界,難道對他們還有好處不成?這個世界女子的地位明顯和男子一樣高。
女老師女學生的事沒有引起絲毫波瀾,整個治病、教學,隔離過程中,唯一鬧出點事的,是工作人員們發現,災民們不肯用紙巾。
不管是抽紙還是捲紙,都不肯用。
哪怕是
上了大號,他們也堅持不用紙擦。
這還是負責安排生活用品的工作人員們發現,衛生間裡的紙巾一點沒少。
再加上零星有人大著膽子來找他們問廁籌的事,問能不能弄點竹片、樹葉進來的時候,工作人員才有些崩潰地意識到不對。
完全不敢想他們這幾天上廁所是怎麼解決的這個問題。
該不會是用手那啥後再洗乾淨吧?
現在只能慶幸病房每天都要消毒好幾次,衛生間這樣的地方更是重點消毒區域。
而且常識課上的第一課就是教他們飯前飯後,便前便後要洗手。除了第一頓之外,工作人員也有監督著,至少吃飯前每個人確實都認真洗手了。
好習慣只要養成了,堅持下去就不難。
難的是,工作人員們無論怎麼說,大部分災民都沒辦法使用紙巾。
用他們的話說:“造孽啊,這樣白這樣乾淨的紙,誰捨得拿來幹這個?”
“暴殄天物,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這麼軟,這麼暄和,比我以前身上穿的料子還好,你現在讓我拿來擦腚,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擦嘴倒是可以,但它又不像帕子一樣,擦完可以洗乾淨,曬乾了再用。這麼一來,就是拿來擦嘴,也有些過於奢靡了。”
你說的那是洗臉巾。洗臉巾倒是可以重複利用。
工作人員啞然。
總不能拿洗臉巾給他們當紙巾用吧?擦完那裡再清洗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