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王府。
夜遊和謝疏前腳剛走不久,宮中就來人了。
來人是老皇帝的貼身太監,王公公。
徽王一改面對謝疏時的陰陽怪氣,竟主動迎了出去,言辭極為客氣。
“王公公親自前來,可是父皇終於肯召見我了?”徽王滿眼期待。
王公公笑著道:“陛下得知徽王殿下身子不適,特命老奴送來湯藥。”
徽王一臉感動,竟當場落下淚來,朝著皇城的方向跪下連磕了三個響頭,這才在王妃的攙扶下,氣喘著起身。
“令父皇擔憂,實是我這當兒臣的不孝。”徽王擦著淚:“不知湯藥在何處,快快讓我飲下。”
王公公頷首,立刻有小太監將湯藥呈上。
就見那湯藥褐紅褐紅的,顏色瞧著極為古怪,撲面而來還有一股腥氣。
徽王妃見狀,險些皺眉,強行忍著噁心。
徽王神色卻是不變,端過湯藥,一口猛灌進嘴,進嘴後,他神色微變,瞬息間他強壓下面部的扭曲,努力將湯藥嚥下去,雙眼又開始泛淚。
這回的眼淚不是搶擠出來的,而是切切實實給噁心出來的。
“好……好……”徽王捂著嘴,吐出幾個好字,“此藥一下肚,本王只覺渾身鬆快,病都要大好了。”
徽王妃心忖,王爺你的病不是已經被那位夜大夫給治好了嗎?
王公公卻是笑眯眯的,上前一步,小聲道:“老奴此番前來,還帶了陛下的秘旨,殿下不必聲張。”
他說著,將一卷聖旨雙手遞給了徽王。
徽王趕緊接過,神色又是忐忑又是激動。
王公公此番差事已完成,就準備回宮覆命,徽王卻叫住了他。
徽王先是給王公公塞了好幾張銀票,笑著道:“本王知曉父皇這些年醉心方外之事,正巧我封邸中發現了太歲,據說太歲食之可延年益壽。”
“還請王公公代勞,將此寶呈於父皇。”
徽王說著,便有人將貢品送來。
那太歲足有車輪大,被放在寒玉打造的玉箱子內,通體肉白,玉箱蓋子一掀,就有一股奇香撲面而來。
徽王瞧著太歲,內心也肉疼,但想著能討得老皇帝歡心,這點付出也是值得的。
王公公也是一臉驚訝,對徽王道:
“王爺的孝心感天動地,蒼天這才賜下此等寶物,王爺放心,老奴定會將此寶交於陛下手中。”
他說著,又壓低聲音:“王爺的孝心,不會白費的。”
徽王心頭火熱。
待王公公帶著太歲走後,他忙不迭揣著聖旨進了書房,書房內只有他和自家王妃。
他迫不及待將聖旨開啟,快速看完後,又恐是自己產了幻覺,徽王逐字逐句反覆看了好幾次,身子不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徽王妃見狀微驚:“王爺?陛下聖旨裡寫了什麼?”
徽王嘴唇翕動,下一刻,他嘴裡爆發出了陣陣大笑,笑著笑著他就咳嗽起來,卻是被自己口水嗆著。
這一嗆可不了得,他險些咳岔了氣過去。
徽王妃趕緊給他拍背,又給他倒了茶水過來。
原本徽王這氣兒都順過去了,結果茶水進嘴,又被嗆著了,咳得是眼淚鼻涕全出來了。
徽王妃心驚不已,就想叫大夫來,心裡更是七上八下:
“到底是怎麼了?王爺你可別嚇臣妾,咱們徽王府是要大禍臨頭了不成?”
這又是被自己口水嗆著又是被茶水嗆著,真是夠黴的!
徽王好不容易順了氣,聞言瞪了她一眼:“無知婦人!胡說八道什麼,本王是要轉大運了!”說完,徽王掩不住眼角眉梢的喜意,將聖旨遞過去。
徽王妃愕然,虔誠的接過聖旨,展開細瞧後,她倒吸一口涼氣。
“王、王爺……”
徽王圓潤的臉上是控制不住喜色:“還叫什麼王爺,馬上本王就是太子了!你就是我大雍名正言順的太子妃了!哈哈哈哈!!”
那秘旨大抵的意思是:太子德不配位,結黨營私,難成其器,老皇帝有意廢太子另立儲君,有意讓徽王繼任太子之位。
徽王妃心臟也砰砰直跳,此番陛下下旨召徽王回京,他們夫妻倆就有猜測過陛下的用意。
但當老皇帝親自點明此事後,她卻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但徽王妃還是比徽王更快清醒,這秘旨中還提到了一事。
“陛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