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婪神色變化了一瞬,就嗤之以鼻起來。
“又想玩妖言惑眾那一套?你是有讖緯之力沒錯,可以預言未來,可你那嘴裡有一句真話嗎?”
“你的讖緯之力要是真那麼厲害,當年怎麼被梵幽那老頭騙走的?”
“呵,現如今你的力量怕是僅剩昔年五成,否則你既能預言,怎沒算到自己今兒會落到我們手裡?”
巫真搖頭:“梵幽沒告訴你嗎?讖緯之力,不可用於己身。”
“再者說,你又怎知我沒算到今日呢?”
炎婪心裡忽然咯噔一聲,他皺緊眉:“你還做了什麼?”
巫真笑了笑:“你知道了也沒用。”
“有些時候,蠢東西反而更能騙過聰明人,剎剎很聰明,也很厲害。”
“她錯就錯在太厲害了。”
巫真仰起頭,燦爛的笑著:“巫彭弄出來的那個蠢東西,反而發揮了最大的妙用。”
青嫵幾輩子下來還真沒在陰溝裡怎麼翻船過,但這回她真栽了。
梅園中,阿蘇娜遭了報應,她將自己的養父母虐殺,剝皮製骨,奴役其魂魄。
而今兩人化為的惡鬼脫離桎梏後,自然要找她尋仇。
兩隻惡鬼擺明是要玩死她,讓她受盡人間極刑,千萬倍報復回去,才肯讓其嚥氣。
黃蜂饒有興致的欣賞著,看著阿蘇娜的血肉被惡鬼一口口啃噬。
這血腥的畫面她是習以為常,但對普通人來說實在是要了命。
饒是老王妃等人也見慣了大場面,此刻都有些頂不住,紛紛閉上眼不敢看。
在場也就小玉郎反應良好,霍二姑娘蹙著眉,也能硬著頭皮看下去。
穆英雖也被那過於血腥殘暴的畫面弄得不適,但她還是強撐著,睜眼看著。
她要看著這個冒牌貨怎麼付出代價!
對方剛剛帶著惡鬼殺來,擺明是被揭穿假面目後惱羞成怒,想要殺她們滅口!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突然出現,那兩隻惡鬼被一股力量震開,推到了黃蜂身邊。
黃蜂神色一肅,紙傘一轉,將兩隻惡鬼收入傘中,詫異的看著孤身回來的青嫵。
“帝姬……”
青嫵臉色陰沉,一把掐住奄奄一息已沒個人樣的阿蘇娜,她的神魂之力宛如一把巨斧,懶得管會不會把這冒牌貨碾壓成傻逼,直接刺入對方魂魄中。
結果卻是這冒牌貨腦子還真是空蕩蕩的,耗子見了都搖頭。
青嫵努力挖呀挖呀挖,在她記憶深處挖掘出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個戴著儺面的男人。
她聽到了阿蘇娜管那個男人叫……
——大哥。
青嫵的手顫了一下,力量湧入的更加兇猛,試圖在阿蘇娜身上搜尋出什麼。
青嫵隱約看到了一團黑色的線在阿蘇娜身上。
那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因果線’,透著濃濃的不祥。
線的另一端延伸向無垠虛空,似攥著另一個人。
青嫵試圖握住這根因果線,可這條線似在另一個時空中。
青嫵睜開眼,將阿蘇娜丟在地上,冷冷道:“吊住她的命,先別讓她死了。”
黃蜂一愣,不明緣由,卻沒多問,趕緊遵命行事。
青嫵神色明昧不定,判官筆聲音也嚴肅無比:“阿嫵,那根黑線是什麼東西?我感覺到上面也有因果之氣,可世間因果應該都在你的掌控下,你怎會觸控不到?”
“是巫族的禁術,巫族不在五行中,不受三界因果束縛。”
青嫵聲音冰冷。
若不是她這一次強勢入侵這冒牌貨的魂魄,加上她和蕭沉硯相處日久,對巫族的巫力有了切身體會。
別說捕捉了,沒準依舊看不見那條‘黑線’。
青嫵有種直覺,那條黑色‘因果線’的另一端,繫著的應該就是那個儺面男人。
而對方極有可能就是……
就是她的大哥雲錚!
青嫵手指蜷緊,剎那間腦中思緒百轉,她咬牙切齒,怒極反笑。
“好一個巫族。”
“好一個巫真。”
“這是故意的啊……”
她一直覺得奇怪,巫真知曉她的存在,故意讓巫彭造出這麼一個與大哥容貌一致冒牌貨出來,這冒牌貨為何會是個草包?
甚至是蠢到過分,她輕而易舉就可以捏死的草包。
原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