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倒是想看阿嫵的好戲,奈何那死鬼性子爆手段狠啊!
賣了死鬼一時爽,事後火山地獄走一場。
夜遊語鋒一轉,直接將話題繞開:“昨夜那小山靈救了一個人,是那史家的妾室。”
“人已經丟給你手底下的人了,怎麼處理,表妹夫你看著辦吧~”
夜遊笑吟吟道:“那史夫人估摸著是自個兒也‘懷孕’的事兒走漏了,想趁機殺人滅口呢。”
蕭沉硯並未接話,眸色幽沉的看著他。
夜遊也知道話題岔開的生硬,他擺爛般的一聳肩,“酒太難喝,不喝了,昨夜給人當了一晚的門童,得好生睡一覺補補。”
他說罷起身,瞥見邊上百歲那一臉桀驁狗子討打的德行,不禁嗤笑一聲,嘖道: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能靠哭鼻子給自己混出個陰官賜福的也就你了,厲害厲害,牛皮牛皮~”
夜遊豎起大拇指,百歲被弄了個莫名其妙。
“什麼哭鼻子?王爺他是不是在罵我?”
百歲娃娃臉憤憤,感覺被侮辱了,真男人從不哭鼻子!他幾時哭過!
對上蕭沉硯打量的視線,百歲更羞憤了:“王爺!我真不愛哭!”
“上一次哭是什麼時候?”
“啊?這個……這我哪兒記得。”百歲悻悻道。
“記不得就好好想想。”
蕭沉硯如是道,想到夜遊提的那句‘陰官賜福’,沒由來的,他就想到了青嫵對百歲的諸多寬容。
他指骨在桌上輕敲。
“再想想你是為什麼哭。”
百歲:“……”
鬼話連篇!那老鬼的話是真的信不得啊,王爺!
百·真男人·歲摳破腦袋都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哭過,上一次哭……
好像是小小姐忌日的那段時間?
不是,那能叫哭嗎?那純粹是北境風雪太大,他被吹紅了眼,夜裡睡不好做噩夢才咬著被角流鼻涕,他才不是哭!
自覺自己替青嫵完美遮掩了身份的夜遊前腳剛進墨石院,身體立馬就頓住了,臉色驟變。
他鼻翼翕動,指著青嫵的臥房問道:“她喝酒啦?”
綠翹和紅蕊早早就起來了,聞言面面相覷:“王妃一直在睡覺,沒有飲酒啊。”
夜遊嘴角扯了扯,一巴掌拍腦門上,這酒味兒熟悉的很,分明是剛剛喝過的燒刀子,但這酒味裡還夾雜著香火氣。
顯然是有人給這死鬼上供了。
鬼帝爺在上,這死鬼可不能喝酒啊!
上一次她喝了酒,陰司差點被雪埋了!
夜遊正頭疼著,就見晶瑩之物從天空飄落下來。
綠翹驚訝道:“這是……雪花?”
“下雪了?”
蕭沉硯剛走出湖亭,感覺面上一涼。
他抬起頭,微微怔住,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雪花在掌心融化,冷雪中夾雜著一絲一縷的淡淡花香。
是鳶尾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