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正做土坯的楚瓷,被突然風風火火闖進來的陶鑄一把拽著往外跑。
“你幹什麼,我土坯都被你弄歪了!”楚瓷反應也快一手扒拉著柱子。
陶鑄拽了幾下沒拽動,一回頭就看見他胳膊死死抱著柱子,眉頭一皺,語氣焦急“快跟我走,坊主要見你。”
坊主?這段時間他可謂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知道玩泥巴,所有外界的訊息都得從別人口中得知。
而陶鑄自從吃過他做的吃食的緣故,隔三差五就跑過來打牙祭,到後面更是一頓不落下,自己沒空來就他的奴隸過來拿。
一來二去也熟了不少,從他口中套出坊主是去了天耀城,也知道即將回來的事情,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不去,我剛剛想到了一個新樣式,我都做一半了。”看向陶鑄的眼神充滿怨氣。
“回來做,坊主召見,不去你就等死吧,死了別說做瓷器了,就連你的族人你一人再也見不到了。”
相處這麼久,陶鑄對他性子摸得一清二楚,不愛出門,就喜歡折騰各種奇形怪狀的瓷器,陶器,這麼長時間就沒見他想出過院子,除開始幾天問他的族人的情況外對外面的事也不感興趣。
“那不行,趕緊走。”一聽他這話楚瓷跑得比他還快。
“你等下,你不知道路。”
……
從一群群拿著武器,面容兇悍的高大戰士中穿過,走進最裡面的石屋。
“他就是你從小部落弄來的人?”坐在椅子上的精壯男人捧著一口畫著一條巨蟒纏繞的瓷罐細細打量,這就是九工城,陶坊的主人,陶渡。
楚瓷掃了眼旁邊桌子上的東西,眉心微挑,全是之前他們交易的。
男人聽見腳步聲也只是稍微斜了下視線。
“是的,坊主。”陶鑄微微躬身。
欣賞完,男人小心翼翼放下,從施捨了點注意在楚瓷身上,眼神銳利似鷹。
落在楚瓷身上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男子打量著跪在地下的人,完全不像是戰士 身體瘦削,一點也魁梧,個頭也只能到最低階狩獵隊的標準,看著在他的注視下不斷髮顫的身體。
果然如調查的一樣,偏遠小部落出來的,沒見過什麼世面,視線在他身上轉了一圈又重新落回到桌子上堆積的東西上。
對著楚瓷一揮手,“下去吧。”
外面裡面走進來一個戰士把楚瓷拽了出去。
陶鑄什麼也沒說,只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滿臉驚恐。
哪知道男人再次開口卻是誇讚:“再次做得不錯,衛坊的人一路跟著那個小部落,最後雖然被甩掉了,但是他們消失的方位完全和三角州方向相反,監視三角洲的人也沒發現有出來,如果真如你說的那樣,他這麼有價值你可得好好利用。”
陶鑄佝僂的背脊頓時挺直,臉上難掩喜色。
“坊……坊主,你您的意思是?”
“看著他,別讓他死了,入冬前讓他弄更好的瓷器出來。”男人頓了頓,看了看蠟燭,改口:“其他新奇的東西也行,神殿即將完工,冬季時還得去裝飾神殿,正好把我們陶坊的貢品帶過去,沒準神子一高興給賜下更多的傳承。”
新奇的東西?陶鑄眼珠子轉了轉,膝行到男人腳邊。
“坊主,吃食算嗎?”
“吃食?”男人來了興致,撐著腦袋看向陶鑄,“起來說吧。”
“是。”
“這個瓷,出來折騰陶土就是圍著陶鍋倒騰食物,他現在做吃食的手藝非常不錯。”陶鑄抬起看看像男人,舔了舔嘴角笑道:“不瞞您說,我吃過之後都有些吃不下女奴做的了。”
“哦?那讓他晚上給我做一頓。”
陶鑄聞言嘴角瘋狂上揚,“我馬上去盯著他做。”
男人拿著一件石雕把玩,衝他微微抬下下巴。
突然被人拉出來的楚瓷,心頭狂跳,在見到那人只是把他拖到離石屋稍遠的地方就往地下一扔,就轉身回到石屋邊守著。
在發現兩邊都戰士都當做沒看見他一樣,楚瓷才緩緩爬了起來,老老實實站在原地。
不一會,陶鑄從裡面快步走了出來,幾步竄到楚瓷面前,拽著他就往來時的路走。
楚瓷……,他怕不是有精神分裂症吧,之前那麼穩重,淡定的一個人,就那個什麼坊主一回來就變得毛毛躁躁的,不過這正合他的意,再在那裡呆下去也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
一直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