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輕飄飄的軀殼。
外面在下雨,他回來那麼久了,也沒說去換衣服洗澡,身上還是商務辦公室風的白襯衫跟灰西褲。
沈雪妮在玄關處換了鞋,放下手袋,走到男人身邊,問:“你電視早停了,怎麼還傻愣著,想什麼呢?都遭受什麼重創了?今天你公司股價垮了?”
餘澤懷抬起蓄滿幽怨跟委屈的黑眸,不發一語的望著沈雪妮。
如今手裡拿著他公司七成股權跟他身份證的沈雪妮將男人的臉,看成是沈雪妮欠了他不止一千億的哀怨臉。
又不是沈雪妮找他要,是他自己主動給的好嗎。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餘澤懷滾了滾喉結,聲線沉啞的問。
“我晚上有部門聚會,跟同事去唱歌了。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沈雪妮彎腰,拿起茶几上的水杯,給自己倒了杯水,抿唇喝了兩口。
“唱歌把喉嚨唱疼了。”
早知道就不跟滕麗華唱那首《滄海一聲笑》了,現在她喉嚨真的很有點癢痛。
“你今天下班後沒去盛世東山?”餘澤懷的低音嗓這麼磁得發沉的一問,沈雪妮終於明白他今晚為何會像雕塑一樣愣在這裡一動不動了。
“去了,送走了季晏淨,他今晚回蘇城了。”沈雪妮回答,“你怎麼知道我去了盛世東山?”
她想了想,猜出餘澤懷這幾日肯定在心裡一直擔憂季晏淨要沈雪妮陪他去盛世東山辦交房這件事。
然而這麼多時日他縱然擔心得無以為繼,最後也一直在心裡按捺住不跟沈雪妮提這茬。
() 今晚沈雪妮去盛世東山送走季晏淨,又去同事聚會的歌城裡呆了一會兒,就弄到現在臨近十一點才回來,餘澤懷就在這兒傻傻的坐著等,又以為她跟季晏淨去盛世東山認領房子,不要他了。
沈雪妮代入了一下餘澤懷今晚的胡思亂想,心裡有些想發笑。
今晚這些事最值得可圈可點的是,依餘澤懷那麼狂妄的個性,他明明可以去盛世東山的售樓部再大鬧一場,或者礙於面子,選擇他的人不出現,強勢的給沈雪妮打電話,發微信,勒令她不要去見季晏淨。
事實卻是他明知道沈雪妮今天去見季晏淨,餘澤懷能做的,只有在霞公府的客廳裡對著空空如也的公寓,把自己坐成一座哀怨無助,彷徨孤單的望妻石。
“問你,你怎麼知道我去了盛世東山?你跟蹤我?你無不無聊?”沈雪妮嘴角揚起,藏不住笑意的調侃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餘三公子。
餘澤懷靜默著,薄唇緊抿,沒有回答。
沈雪妮有些得意的問:“既然你看到我去盛世東山了,為什麼不上前來阻止?萬一季晏淨帶我回江南了,你怎麼辦?我現在手裡拿著你公司的股權跟身份證呢。”
“因為你是我老婆,我得尊重你。”
男人認真的說出今晚為何他只能像頭被囚困獸一樣,坐在這裡傻等沈雪妮回來的原因。
就算沈雪妮在這種時候去選擇季晏淨,也都是沈雪妮的自由。
婚後兩年,做得不好的人,是餘澤懷。沈雪妮可以在任何時候選擇離開他。
他在昏暗的房間裡說著這話,眼神明亮又堅定,就像她十五歲時遇見他那樣,在他的眼睛裡,她見到了星空。
沈雪妮的眼瞳莫名的顫抖了兩下,忽然有些心疼今晚在這兒把自己坐成雕塑的餘三公子。
他那樣日天日地的狂拽性格,是如何忍耐住過去這等待的幾個小時的。
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餘澤懷。”
沈雪妮放下手裡的水杯,輕聲對他說,“這些話我很早就想對你說,但是一直沒找到機會,現在我坦白的告訴你,季晏淨從來都只是我的哥哥而已,他跟我二哥是從小就志趣相投的交好摯友,小時候他曾經在我們家住過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幾個人經常在一起玩。
他跟我的另外兩個哥哥一樣,一直很照顧我,可是從小到大我對他懷有的感情都只有兄妹之情。現在,你可以去洗澡換衣服,準備睡覺了嗎?”
沈雪妮拉男人從沙發上起來。
他的屁股好像在那一處生根了。
餘澤懷順勢揪住沈雪妮的手,將她摟進他懷裡。
“讓爺抱一下。”
他嘶啞裡透著焦灼的語調,溫熱薄唇蹭在沈雪妮的耳畔跟脖頸,似吻非吻。
沈雪妮先是以為他又想發情,結果確實是發情。
這個雨夜,等著沈雪妮回來的餘澤懷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