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滿山的語氣無比認真。
劉志銘不知道胡滿山此刻的表情,但即便隔著電話,他也是察覺到了胡滿山那略微戲謔的態度。
似乎,胡滿山根本不擔心他的突然發難,更加不擔心他會去找蕭雲的麻煩,甚至有種巴不得他去找蕭雲的感覺。
“他似乎對這個姓蕭的小子很自信?”
劉志銘暗自呢喃,但他不明白,按照劉元宗的描述,蕭雲不過是個二十四五歲的青年罷了,再厲害,能厲害到哪裡去?
以他今時今日的實力,就算是封疆大吏之子,他也未必放在眼裡,蕭雲不過只是羊城蕭家的一個子孫罷了,他何懼之有?
想到這裡,他當即冷笑出聲:“胡滿山,故作鎮定是沒有用的,已經到了這一步,還在跟我裝腔作勢,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有所顧慮,不敢動你了嗎?”
“不怕告訴你,我今天就會去找姓蕭的小子,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三頭六臂,能讓你對他這麼信服!”
胡滿山聞言,沒有任何阻攔,反倒是輕蔑一笑。
“劉志銘,我話已經放在這裡,只要你敢去找他的麻煩,還安然無恙,我胡滿山別說是放棄羊城的一切,就算為你做牛做馬都絕不皺一下眉頭!”
“不過,你別怪我沒提醒你,姓蕭的那位脾氣不好,如果你真的惹怒了他,弄得滿門被滅,到時候莫在地下怨我!”
說完,胡滿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此時,劉志銘正坐在自己的書房中,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他的眼神也是徹底冷了下來。
“哼,胡滿山,你還真會故弄玄虛!”
“我劉志銘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罷了,也能讓我心生懼意?”
“等我將這姓蕭的小子拿了,讓他到我劉家磕頭道歉,下一個,就輪到你胡滿山!”
他輕聲呢喃著,很快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阿虎,立刻動用你的關係,幫我查一個人的行蹤!”
“他叫做蕭雲,父親是蕭存義,母親叫徐鳳熙!”
“他現在人就在羊城,一旦查到他的具體行蹤,第一時間通知我!”
交代完後,他這才心滿意足的結束通話電話,而後雙目閉合,躺在靠椅上閉目養神,靜候訊息。
這邊,蕭雲因為久沒有來蕭家鎮,一時間心生感慨,在離開蕭家老宅之後,又在蕭家鎮逛了一圈。
等到他走出蕭家鎮時,已經是灰濛濛的傍晚。
他沿著環西大橋,一路前行,腳下是波瀾壯闊的珠江,頭頂零碎的星光,影子在昏黃的路燈之下無限拉長。
從環西大橋到附近車站,要經過一條林蔭小路,這裡人跡罕至,幾乎連路過的行人都沒有幾個,而蕭雲,卻是踏在了撲簌的落葉上,發出清脆的鳴音。
而蕭雲,一直走到這條林蔭小道的中央,卻在最黑暗處,突然停下來腳步。
他沒有回頭,只是淡然負手:“這裡人跡罕至,正是動手的最好時機,還不現身嗎?”
隨著其話音落下,他的身後,也是有著極為細微的腳步聲傳來。
一道修長健碩的身影,同樣踏在枯黃的落葉上,一步步向著他行來,他每一步落下,都宛如風吹柳絮,舉重若輕,若不是因為此地太過安靜,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
來人是個中年男子,他面上帶著幾許詫異:“你竟然能發現我?”
蕭雲面容平和,緩緩轉身,目光落在了男子身上。
“我從蕭家鎮出來,你就一路尾隨,如果我不故意走這條林蔭小道,你又怎麼有機會出手?”
此話一出,隨行而來的男子表情再變,只覺得難以置信。
蕭雲說得沒錯,他的確是從蕭雲離開蕭家鎮的一刻,便一直尾隨到現在,一直在等著出手的時機。
只是,他的潛行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普通人根本無法覺察,即便是那些經過特殊訓練的特種兵也未必能夠發現蛛絲馬跡。
但蕭雲,卻一語道破,而且聽蕭雲的口氣,還是故意選這條路,等他現身的,這如何可能?
難道說,眼前的青年,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大高手?
只是片刻之後,男子當即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後。
當今華國武道界的年輕一輩,真正能夠讓他看得上眼的,也不過就是被稱之為“奇蹟時代”的那寥寥幾人罷了,而這幾人的資訊,他都有所瞭解,蕭雲顯然不在此列。
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