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和悲哀。
他腦子裡不斷回想著李院長那句話。
喬伊那天中了媚藥，沒用顏星丞幫她。
而是自己挺過來的，還流了好多血。
差點就死了。
可是在她生死邊緣，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對她做了什麼。
他說她是他玩過的一個女人，現在玩膩了，把她甩了。
一想起喬伊聽到這些話時看著他的眼神，陸聞舟只感覺心臟被扯得生疼。
他痛苦地抓著被子，不停喊著喬伊的名字。
鼻孔裡有鮮血往外淌著。
嚇得宋清雅大哭，拉著陸老太太的胳膊懇求：“陸奶奶，求您讓我救救聞舟哥吧，再這麼下去他會死的，您放心，我不會告訴我爸媽，也不會拿這件事要挾他，我只想讓他好好活著。”
她哭得悲悲切切，可憐兮兮。
陸老太太看看自家孫子的慘狀，又看看宋清雅情真意切的懇求，眉頭一直緊緊皺著。
過了許久，她才出聲。
“聞舟，我想聽你的意見。”
陸聞舟眼神痛苦地看向陸老太太，聲音虛弱：“奶奶，我想知道當時她有多痛苦。”
一句話，陸老太太立即明白他的意思。
她眼眶發紅道：“你確信自己可以扛過去嗎？奶奶可以豁出去老臉求求喬伊，讓她來幫你。”
“不要！你們都出去，我誰都不需要！”
他沒臉去求喬伊。
他在她最痛苦的時候，不僅沒在身邊守候，還在她本就脆弱的心上捅了一刀。
陸老太太朝著其他人說道：“把他放到床上，我們都出去，讓李院長看著，既然喬伊都能挺過去，我相信他也可以。”
“媽，這樣做會要了他的命，我不能看著我兒子這麼去死。”
陸夫人第一次在老太太面前這麼忤逆。
老太太冷眼看著她：“這個時候讓清雅幫他就等於把聞舟往火坑裡推，他已經對不起喬伊了，如果再跟清雅發生關係，他這輩子都別想好過。”
說完，她拿著手杖，毫不留情把人全都轟出去。
陸聞舟一個人躺在床上翻滾，他感覺身體裡就像有無數只螞蟻在噬咬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那種奇癢難耐的痛令他渾身發抖。
他想要抱著喬伊，想抱著她像以前一樣，一起沉淪，一起瘋狂。
陸聞舟嘴裡不經意輕聲呢喃著喬伊的名字。
他現在有多想得到她，他的心就有多痛。
他強撐著意識給喬伊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