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看到他眸底的晦暗,頓了頓,放緩了聲音問:“你怎麼了?”
聞延舟只問:“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接?”
“我睡著了,沒聽到。”
岫鈺笑說:“舟兒回家找不到你,急得大冷天汗都下來了。”
樓藏月不由得再次將目光落到聞延舟身上,聞延舟這會兒己經看不出什麼交集了,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鎖著她。
“當然了,沒事就是最好的,虛驚一場。”岫鈺看了下手錶,都凌晨了,他拍了下聞延舟的肩膀,“舟兒,我先走了。”
樓藏月禮貌:“岫總慢走。”
岫鈺擺擺手走了,於是小公寓的門前就只剩下他們兩人,樓藏月無奈:“你也太大驚小怪了,我只是看完我媽,加上昨晚沒睡好,又累又困,小公寓比較近就首接過來了,你急……”
樓藏月的話還沒說完,聞延舟就首接將她抱起來,一步跨進公寓,門也在他們背後砰地關上!
驟然失去重心,樓藏月有些驚慌地去抓聞延舟的手,聞延舟將她放在鞋櫃上,然後捏起她的下巴,毫無徵兆地吻了下去。
他動作有些兇,舌尖頂開她柔軟的唇,又頂開她潔白的齒,掐著她的下巴讓她合不上嘴,他吻得兇猛,吻得野欲,吻得分外不講道理,即使是樓藏月也沒接納過他這樣子。
樓藏月沒的來得及閉上眼,就看到他眼睫低垂,遮著眼底情緒,但眉心擰成了“川”字,像是藏著什麼不安。
他太霸道了,樓藏月感到不舒服,掙扎地推開他:“你怎麼……聞延舟!你別這樣!”
聞延舟暫時鬆開她的唇,但額頭還是抵著她,呼吸微微急促,有些凶地質問:“是不是忘了你是有夫之婦?有家不回,不回也不跟我說一聲。”
樓藏月也喘氣,但她反應挺快:“你也是剛回東海岸吧?剛發現我沒回去,你大半夜才回家,不也沒跟我說一聲?”
聞延舟被她反駁得語塞,頓了一下,然後又扣住她的後腦勺,又吻上:“以後我去哪兒都告訴你。”
他這麼吻下去,肯定會出事,樓藏月並不想要,抵著他的胸膛拉開距離:“你別……這裡沒東西。”
“那就不用。”聞延舟的手磨蹭她的腰線,樓藏月扣住他手腕,阻止他往上:“而且我來月經了。”
聞延舟這才停了下來,用一線眼眸看她:“你的時間這麼不準?”
樓藏月抿唇:“又不信?我脫了給你驗驗?”
“沒有不信,只是說你總這麼不準,要不要找醫生幫你看看?”聞延舟離她很近,說完時唇總碰著她的唇,“還記恨我當初對你做的事?我不是道歉了嗎?”
“不用看醫生,我心裡有數,心情一不好就會不準,前段時間因為我爸的事,有點影響情緒了。”樓藏月推他,“放我下去。”
她現在做不了什麼,蹭下去擦槍走火難受的是他,聞延舟終於分開兩人的身體,將她的衣服拉好。
樓藏月低聲道:“沒有記恨,我戴上你戒指之前發生的事,我都一筆勾銷了。但戴上戒指後,你要是還有對不起我的地方,我會……”
聞延舟抬起眼:“會怎麼樣?”
樓藏月也抬頭:“你這麼問,意思是,你真做了別的對不起我的事?”
聞延舟對她的敏感度好氣又好笑:“沒有,別栽贓我。”
樓藏月繼續看她,聞延舟乾脆抓起她的手,貼在自己胸口:“真的沒有,挖開我的心給你看看?”
樓藏月才收回視線,“嗯”了一下。
聞延舟有她在眼前,剛才的焦躁感一掃而空,周身氣質也柔和了很多,修長的手指蹭了蹭她微涼的臉頰:“回東海岸?”
樓藏月懶懶地靠著牆:“晚,冷,累,懶。”
聞延舟也沒強求:“我陪你在這裡睡。”
樓藏月:“床小,擠人,我睡,你坐。”
聞延舟將她橫抱起來,不由分說,也不容拒絕:“我抱著你睡。”
……
樓藏月這一晚其實睡得不怎麼好。
不知道是因為床太小了,她完全窩在聞延舟懷裡,他的體溫太高;還是因為她燒親子鑑定報告的那場火還留在她的指尖,她覺得身體很熱,像被灼燒著,她掙扎著要離開“火爐”,卻怎麼都爬不上爐壁。
首到出現一隻手,像救命稻草一樣,她急忙抓住,那隻手將她拉了上去,然後她就看到了一雙茶褐色的,清矜平和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