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厭聳聳肩,管家接了話:“是的,這種花的確很好看,還寓意著美好和圓滿,正合適在婚禮上用。”然後手一伸,“三位請往這邊走。”
聞延舟沒動:“管家應該不介意,先帶我們去欣賞一下明天的婚禮現場吧。”
管家當然說可以,這就帶他們前往宴會廳。
作為法國數一數二的資本集團,掌門人的家自然是處處奢華。
這個莊園也由好幾棟巴洛克風格的建築組成,賓客的住處在單獨一棟樓,宴會廳也在單獨一棟樓。
他們剛一走進宴會廳,就都猛地停住腳步,柳厭和沈徊欽在愣了一下後,不約而同看向聞延舟——
聞延舟的臉色明顯也冷沉下來。
宴會廳處處精緻,處處華麗,堪稱美輪美奐,然而……聞延舟的視線緩慢地掃過,從舞臺到水晶燈,從地毯到餐桌,乃至桌上的瓷器,瓷器裡的點心,都像極了他當年和樓藏月的那個!
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又回到那個現場,這時,耳邊突然響起“砰”的一聲,聞延舟倏然抬頭看向二樓!
然而二樓沒人。
管家呵斥:“怎麼那麼不小心?把盤子打碎了,快點收拾!”
聞延舟看了過去,原來是傭人不小心打碎餐盤,但那聲音,也很像當年桑杉在二樓對著底下開槍……
聞延舟閉上眼,眉心浮現出一抹躁意。
他意識得到自己觸景生情有些不冷靜了,定了下神,再重新看這個婚宴。
其實,只是乍一看很像,但細瞧還是有很多不一樣,非要說婚宴現場佈置都是大同小異,也說得過去。
柳厭問管家:“婚宴現場,不是應該把新郎和新娘的照片擺出來嗎?”
管家點頭:“按理說,是要的,只是這是我們小姐第一次在大眾面前亮相,老先生的意思是,等到婚禮再公佈,顯得比較鄭重其事。”
柳厭訝異:“第一次亮相?她之前沒出現過?藏得這麼好?”
“之前我家小姐一首在讀書學習,為了不被打擾,所以沒有公開。”管家微笑,“不過以後露面的機會就多了,老先生說,要親自帶著小姐上手阿爾薩集團的事務。”
這不就是要培養那位小姐,成為接班人?
“這麼說,以後跟我們打交道的人,可能就是你家小姐了?”柳厭眉梢揚了揚,“對了,我聽說,她是老董事長的侄女?哪邊侄來的?老董事長的兄弟姐妹,還是老夫人的兄弟姐妹?”
他話語帶笑,並不會給人打聽隱私的不舒服感,只會讓人覺得他是單純的好奇。
因為這不是什麼機密,管家便如實回答了:“小姐跟我們董事長其實非親非故,是有一次,兩位老人野外露營,不幸遇到危險,小姐碰巧路過,挺身而出,及時救了兩位老人。”
“兩位老人對她一見如故,得知她無父無母,一個人在巴黎求學,便認了養女,小姐很懂事,也很體貼孝順,和兩位老人感情很深厚。”
柳厭聽著:“這麼傳奇?跟電影情節似的。”
“是啊,也是一樁美談呢。”那邊有傭人喊管家過去,管家便向他們鞠躬致歉,然後走了過去看。
柳厭拉高了圍巾,其實是覺得可笑:“外國人這麼隨便?把這麼大的家業傳給一個外人?”
“不算稀奇,之前還聽說,英國有位富豪,把自己的財產都留給寵物貓。”沈徊欽隨意道。
柳厭被說服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顯得黎律師更冤了,因為遺產,被自己的親戚害得在床上躺了兩年……說起來,葉總沒來嗎?”
沈徊欽道:“他去馬賽出差,辦完事再過來,應該也要明天上午。”
他們這次人來這麼齊,參加婚禮還是次要,主要是跟阿爾薩談深度合作的事。
他們第一份合同簽了十年,其中三年用來建造實驗室,現在提前完成建造,而且這兩年合作出的效果,也遠超預料,如果能趁熱打鐵,加強合作,對西盛和對他們西家,都百利無一害。
沈徊欽想問聞延舟的意思,聞延舟卻看到走廊走過一個人影,眼睛倏地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