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萬瞧著趴在地上的姜氏,有些於心不忍,叫了夙柔,“阿柔……”
夙柔說,“你若是於心不忍,那就把眼睛閉上,反正那和離書也都已經寫好了,只是沒有給姜氏而已。”
夙柔垂眸,順勢將姜氏身上的繩子給一刀砍斷,姜氏起身就想朝著門外跑。
“嘎吱——”屋子裡的丫鬟迅速將房門給關上。
夙柔抱著胳膊,打量著姜氏,“你跑什麼,又不是要你的命。”
姜氏早已淚流滿面,緩緩的扭過頭,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夙萬,“將軍,我真的知道錯了,你這次就饒了我吧。”
夙柔說,“饒不了,姜辭去鋪子下面要錢的事兒,你們家那個老頭給攔下來了,但是你——你揹著阿爹同府中的馬伕苟且,怎能饒恕?”
姜氏這不過就是看中了阿爹有些心軟的跡象。
夙柔說,“你同我阿爹乖乖和離,今後姜家的事兒,跟將軍府再無瓜葛。”
姜氏撲在夙萬腳下,直接跪下,“將軍,你想想老大,若是忡兒瞧見他的阿孃被趕出家門了,會作何感想?!朝中的文武百官又會如何看待忡兒?!”
姜氏說的忡兒,是她大哥的小名,名為夙忡。
夙柔說,“你現在搬出大哥也不好使,誰讓你閒的沒事幹幹這種事的?”
不過夙忡也是常年駐守邊關,姜氏犯下的罪責,是盤不到他頭上去的,只是……軍營之中難免會對夙忡有一些流言蜚語。
姜氏雙眼猩紅,惡狠狠的瞪向夙柔,“你住口!我沒問你!”
“砰!”夙萬拍了一下桌子,“夠了,阿柔可有說錯什麼?!你乾的出來這種事兒,就得有膽子承擔!收下和離書,天亮後就出府去,你若是不走,老夫便叫人趕你出去!”
夙萬蹭的一下站起身子,“阿柔,回去睡覺,你今日也乏了。”
夙柔點了點頭,天剛亮,姜家老頭便派人送來了百兩黃金
夙柔讓人檢查了一下,確認沒問題,便叫人放人了。
夙遲問她,“這些金子阿爹說全都歸你了,你打算怎麼花?”
夙柔說,“留著吧,肯定有用的到的時候。”
這金子可也算是一種貨幣了,兵荒馬亂之年,定會處處碰壁。
姜氏的事情是解決了,她接下來卻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大哥夙忡……
夙忡帶著兵返回京城的那日,朝中的文武百官徹底慌了神。
將軍府的兩個少將軍都從邊關回來了,說夙萬這是要準備起兵謀反。
皇帝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他們,但也不得不防揹著他們將軍府真的有這樣的心思。
然後,夙柔就被皇帝召進宮了。
皇帝坐在龍椅上,目光冷不丁的盯著夙柔,食指一下一下的敲打著龍椅的扶手,眉間的陰霾久久揮散不去。
皇帝這副模樣顯然就是有什麼話想跟她說,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夙柔跪在下面,溫順的就和一隻小貓似的,“皇上我跪在這兒快半個時辰了,若是做了什麼叫皇上不開心的事情,皇上直說無妨,好歹讓我明白是因為什麼。”
皇帝嘆了一口氣,“你先起來吧,朕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近來山匪在京城一帶出沒,讓朕很是頭痛。”
夙柔說,“皇上可有派人前去剿滅?”
皇帝說,“這種事兒事關我們北國百姓的安危,這挑選的人選只能著重掂量。”
夙柔:“……”
她怎麼感覺皇帝這是挖了一個坑在前面等著自己呢?
夙柔又問,“那皇上又為何不考慮一下將我阿爹派去?我阿爹雖然是一國大將軍,可他本質上也就是保護國家的百姓,只要能夠為北國效忠,他定然不會說什麼的。”
皇帝嘆氣,“夙萬乃大將軍,清繳個山匪哪裡犯得著要用他?你兩位兄長也都是鎮守邊關的猛將,實在是大材小用,不妨,就讓你這剛上位沒多久的夙校尉去試試?”
噢……
皇帝的目標原來是她,大哥和三哥如今都在京城,皇帝害怕近來傳的沸沸揚揚的那個流言,所以想叫她做這個人質。
只要她被拿捏住了,皇帝就不需要擔心阿爹和大哥三哥。
夙柔說,“可我從未有過這樣的經驗,只我一人帶兵剿匪,恐有不妥。”
皇帝說,“朕叫那西廣候的二公子給你當副將,可好?”
沈長明?
她上次在武舉人考核的時候跟沈長明對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