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柔嚥了一下口水,她怕自己瞧錯了,壯著膽子將那塊“綢子”開啟,裡面猩紅一片,還掛著沒刮乾淨已經發黑了的血肉。
一股腥臭味伴隨著泥土的芳香撲鼻而來。
這兩種氣味混在一起,噁心的夙柔胃裡一股翻湧。
夙柔滿臉錯愕,她看向其他人,“這塊人皮是……?”
人皮和豬皮還是有明顯的差別,或許他們知道答案。
她極盡可能的保持著鎮靜,好在她臉上是帶著面具的,應該叫其他人瞧不見她現在的表情。
那大塊頭跪在地上說,“恩人,這是,這是張大嫂丈夫的……官家的人想對張大嫂圖謀不軌,張小哥就因為護了一下,就被他們活生生給剝下了皮……”
所有人的沉默都是震耳欲聾的。
雨水沖刷著地面,刑部的人怕是有什麼底牌,不然怎麼可能光是靠著這麼一個小小的威懾就能鎮壓得住這麼多身手不錯的人?
他們害怕,所以不敢反抗。
另一人又說,“恩人,今日多謝出手相救。”
夙柔認出來他就是大理寺通緝排行榜上排名第一的採花賊。
那個大塊頭則是活躍在北國邊境的土匪。
他們雖然是壞蛋,但是並不是無惡不赦。
夙柔抱起張大嫂,“你們可以走了,今後莫要再被抓到。”
眾人聲音齊刷刷的,“多謝恩人,今後我們定不會再從惡了,一定改邪歸善。”
夙柔腳步頓住,“不,若是想報答我,就別被抓到了,繼續做惡吧。”
北國,她才不管是生是死,最好能被這些人給攪的人仰馬翻才是好的!
夙柔不敢將張大嫂給帶回將軍府,在距離京城十公里開外的村子裡面找了一戶人家。
她給了一些銀兩,叫這農婦先照看一番。
夙柔回府的時候沒走正門,直接翻牆進去的。
她脫掉身上的衣服,將身上全部溼透了的衣物塞進櫃子。
她又取下搭在屏風上面的衣裙,匆匆換好衣服,裝作被吵醒的模樣出現在將軍府大門內。
門外,夙萬站在臺階上面,數不清計程車兵站在下面等候發落。
瞧著是她今夜劫了刑場的事兒驚動了阿爹。
“阿爹……”夙柔嬌弱的聲音驚的夙萬猛的一個回頭。
瞧見她,夙萬臉上原本緊緊皺著的眉頭突然舒展開。
夙萬大步走到她跟前,“阿柔,你今日一直都在府裡?”
她先前跟阿爹打探刑場的事情果然叫阿爹懷疑了。
夙柔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下午的時候去街上買了兩塊桂花糕,然後才回來的。”
夙萬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阿柔,今夜你阿孃過去陪你一起睡,乖,阿爹去去就回。”
夙柔的擔心打消了,阿爹沒懷疑,原來只是擔心自己麼……
“慢著。”
一道聲音打破了他們父女二人的談話,一個身穿獬豸服的男子上前來。
他便是刑部尚書。
“夙姑娘,現已深夜,這個時辰,你不該入睡了麼?你為何穿著規整的衣裙?頭髮也還是盤著的。”
她頭髮在刑場的時候已經被雨水淋溼了,怕被旁人瞧出端倪,就給盤了起來,將頭頂溼著的那塊頭髮給遮擋住了。
這刑部尚書目光還真是銳利,這樣都能懷疑到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身上?
夙柔害怕的往夙萬身後躲了躲,將一個弱小無助可憐的柔弱女子的模樣給演繹的淋漓盡致。
夙萬冷哼一聲,“刑部尚書大人這是何意?你夜裡來求老夫帶兵支援,還懷疑到老夫小女頭上了?”
刑部尚書並沒有因為夙萬這句話而感到退縮,“下官並無冒犯夙姑娘之意。”
夙柔拉了拉夙萬的衣袖,“阿爹……這刑部尚書是不是也有一個女兒?好像還比我大,原來尚書府的那個姐姐這麼可憐,經常不穿衣服披頭散髮出現在陌生男子跟前啊……”
“噗。”夙萬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
而站在下方計程車兵們,也有人沒忍住,輕輕笑了兩下。
且不說穿的規整不規整,哪個女子敢披頭散髮出現在陌生男子跟前,多少都是失了禮數的。
而且,也難免不叫人瞎想,這披頭散髮的女子在床榻之上與男子歡好的模樣。
刑部尚書的臉色一變,“牙尖嘴利!下官可以派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