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說,“姜氏這是何意?當初大哥若不是有我阿爹的扶持,哪能做那將軍?你瞧不起女子,自己不也還是個女子麼?”
大夫人姜氏斜靠在門框邊兒個,“嫡姑娘這話說的,大娘這也只是給你一個忠告,女子還是安守本分的好,老老實實嫁人相夫教子不好嗎?我瞧著就連太子殿下都能親自上門提親,你就算是做那太子妃,又何樂而不為呢?說不定咱們將軍府,今後就是要出一個皇后呢。”
夙柔不喜歡旁人拿女子的本分來指責自己,何為女子的本分?
不遵循安排老老實實嫁人便是不安分守己?
這是其他女子的命運,但絕對不是夙柔的。
夙柔蹙著眉,瞧著夙萬,用著撒嬌的口吻說,“阿爹……你瞧姜氏,我說我想考武舉人怎還成了我的錯?”
夙萬沒有理會姜氏,直接橫在她和姜氏跟前,“先不說旁的,你先回答阿爹!你要考武舉人?不行不行,你阿孃今日沒來便是叫我帶著她的意思直接過來回了太子,你阿孃不捨得你入宮去吃苦,阿爹我也不願意,但是你咋能想不開往軍營裡面擠?何況,你阿孃本就不許我帶你習武。”
夙柔挑眉,“阿爹,你若是不同意,我就趁著府中沒人的時候跑去報名,你們誰也攔不住我的。”
她見夙萬還想說什麼,一溜煙跑了。
她在路過大夫人姜氏跟前的時候,眼神跟姜氏對上了視線。
上輩子她一心撲在謝淵身上,倒是沒怎麼在乎過姜氏的陰陽怪氣。
今日姜氏怕是也是聽聞了府中的丫鬟說,謝淵帶著禮上門下聘的事兒才出現在這裡想瞧個熱鬧。
姜氏巴不得叫將軍府上下都不依她的意願。
瞧見她做著不樂意的事兒,才是叫姜氏覺得開心的!
上輩子將軍府在夜裡被謝淵的人拖出去的時候,姜氏正在跟府中的馬伕偷情。
兩個人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哭爹喊娘,臨死之前都希望阿爹都能夠救救他們。
姜氏好歹也是名門望族出來的貴女,藏的倒是夠深的,平日裡阿爹從來沒有虧待過任何一位夫人,姜氏那麼做,真是對不起阿爹的一片良苦用心。
但她眼下還暫且顧不上姜氏,只要姜氏不惹到她的黴頭,她自然也不會管姜氏怎麼樣。
罷了,先躲開,改明兒再好好的同姜氏掰持掰持。
只是夙柔怎麼也沒想到,謝淵大張旗鼓的帶著侍衛和聘禮進入將軍府的畫面被百姓瞧見,後來又瞧見謝淵的侍衛帶著聘禮灰溜溜從將軍府離開的畫面。
在百姓的嘴裡一傳十十傳百,編出一個當朝太子來下聘被將軍府給攆出來的話。
雖然這話是實話,但是卻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裡面。
皇帝召她進宮。
皇城巍峨,夙柔跟在夙萬身邊走在石磚上。
遠處傳來一陣吵鬧,夙柔看過去,一個身穿墨色玄衣男子在一幫太監的簇擁下款款而來。
謝淵的兄弟姊妹她都是認識的,眼前這人如若不是皇子,那麼難不成是某位一直駐守邊關的閒散王爺回京了?
可這歲數,瞧著嫩了一些……
夙柔拽了拽夙萬的衣服,“阿爹,這人是誰?”
夙萬停下步子,沿著她指著的方向看去,“他啊,南國送來的質子,聽聞是南國的小皇子,生母便是南國的皇后,前年冬季的時候,南國陷入了糧食短缺的狀況,我才帶兵攻打了南國,叫南國歸順了我們。”
她倒是記得阿爹那次帶兵出發,但是卻不知道原來是攻打南國麼……
自古以來都是適者生存,阿爹精於戰略和戰術,利用天時地利拿下南國,南國就算怪也不能怪他們將軍府,應該怪北國的皇帝。
她聽見其中一個太監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替那墨色玄衣男子引路,“煜王殿下小心。”
煜王?
若是這個封號,她倒是有印象。
南國的皇子沒有誰的名字帶煜的,只有南國大將軍的嫡子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