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柔壯著膽子上前去檢視,這塊墓碑不是新的,但是上面的紅字是新刷的顏色。
一股寒意從腳底板蔓延上天靈蓋。
夙柔伸出手來,細細摩挲著石碑上的字,她指尖上沾染上一片猩紅,這顏色在她手上顯得更是詭異。
她湊上前去嗅了嗅那顏色的氣味。
這不是血。
只是給墓碑填字的時候常用的硃砂。
夙柔覺得奇怪,這墓碑既然是有人打理,那麼會是誰會在這立一塊宮煜的墓碑?
是宮煜麼?
她心中的答案就是如此,但她並不敢繼續往下想。
“咔”她身後傳來動靜,夙柔回頭看去。
一把閃著寒芒的鋒利刀刃兒朝著她劈了過來,夙柔閃身躲開。
只見一個蒙面人手中拎著長刀對她攻擊,但礙於夙柔躲得快,蒙面人手中的長刀一下就砍在了夙柔的馬兒身上。
馬的慘叫劃破整個寂靜的夜空。
夙柔說,“你是南國人?對我下手做甚?我又沒欺負過你們。”
蒙面人聲音沉悶,“姑娘,得罪了,受人所託,你今夜必須葬身於此。”
夙柔躲閃著蒙面人的攻擊,“我的馬兒很貴,就這麼砍傷了是不是得賠我一個新的?”
蒙面人大約是覺得她腦子有問題,愣是沒有接她的話。
夙柔抬手,袖中滑下匕首,這次不再閃躲,直接迎面接住了蒙面人的攻擊。
夙柔說,“敢在南國的地盤對我下手,要不然是南國皇帝授意的,要麼就是旁的,想栽贓給南國皇帝,還有另外一種,派你來的人沒啥腦子。”
夙柔手勁兒一狠,鮮血四濺,蒙面人直挺挺的在她面前倒在了地上。
夙柔甩了甩匕首上的血,轉身去檢視受傷的馬兒,刀砍得深可見骨,血淋淋一片血肉模糊。
她嘆氣,“這還是三哥的馬,就這麼被砍死了,怎麼跟三哥交代……”
……
回到寢宮的宮煜摘下身上的披風,藉著月色卻發現床上的人兒已經不見了。
他神色一怔,拎著披風的手頓住,快步上前用手掌摸了一下被夙柔捲成一個狗窩的床榻。
被褥裡面已經涼了。
宮煜意識到夙柔夜裡出去了,而且到現在都沒回來。
宮煜重新給自己披上披風,他站在門外,餘光似乎是瞥見了什麼似的,勾了勾手。
“出來,你們姑娘去哪兒了。”
躲藏在暗處計程車兵走出來,“姑娘她夜裡沒見你,就騎著馬去了城郊……”
他們自然不敢直接說是因為他們最後瞧見他出現的地方是在城外……
宮煜的聲音突然冷峻下來,“知道了。”
臨了,他聽見身後計程車兵壓低聲音說,“他怎麼知道咱們在哪兒藏著?”
夙柔派人暗中埋伏在皇宮四周這件事,他早就是知道的,而且他也知道夙柔是為了監視她。
他扭頭去了宮裡的馬廄牽了一匹馬,沿著今日的路一路找過去,他瞧見夙柔跟個無頭蒼蠅一樣在墳地四周亂轉。
夙柔遠遠的就瞧見了一個人的身影,身邊還跟著一匹馬,這兩個身影就在她不遠處。
一人一馬站著一動不動。
好似還是看著她這個方向的。
她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沒做過任何昧良心的事情,但眼前這副畫面叫她愈發覺得瘮人。
夙柔頭皮發麻,掉頭就跑。
“嗒,嗒,嗒嗒嗒……”
身後傳來馬蹄在地面上踐踏的聲音,而且聽聲音越來越近。
夙柔一個天旋地轉,被宮煜給一把抱起來扛在馬背上,她以為自己下一秒會落入一個血盆大口。
耳邊傳來了宮煜的聲音,“你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到墳地裡來做甚?!”
夙柔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事,睜開眼來,便瞧見宮煜那冷峻的面頰。
嗯……
是宮煜。
不對,是活的宮煜麼?
夙柔坐起身子雙手在他身上一通摸。
宮煜抓住她的手,“做甚?非禮人也不挑地方。”
夙柔感受到宮煜炙熱的手心傳來的溫度,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啊,大半夜的嚇死人了,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墳地來幹啥!”
她為何會來這兒還不是跟著宮煜過來的!
她來了之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