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被一刀貫穿了身子,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脫離危險,就只剩下你三哥一個人在抵抗,皇帝收到戰況,便下旨,京城即日起不可進出,防止大漠的軍隊打過來,我們回來的時候沒趕上,正好遇到了玉坊年底要收攏的商隊,為了安全起見,我就將你帶到了這裡來。”
夙柔蹙眉,如今將軍府也是內憂外患,她一個被夾在中間的嫡女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去主持大局。
夙柔說,“叫我馬伕過來,我們進城。”
她話剛說出口,營地內的其他人都看了過來。
宮煜壓低聲音,“這支雖然是玉坊的商隊,但掌管的人並不是你所熟悉的元當家,說話小心為妙。”
人心不可揣摩。
夙柔知道,被宮煜這麼一提醒,她收斂了一些臉上張揚的神色。
夙柔說,“我們悄悄離開,鎮守城門的人不敢刁難於我。”
事實上,夙柔說的半對不對。
鎮守城門的人不是不敢刁難她,而是害怕她會反過來刁難他們……
為首的人瞧了一眼夙柔的臉,便勾了勾手叫人給他們放行。
夙柔說,“先將我送回府,然後你去送煜王殿下回去。”
馬伕點了點頭。
到了將軍府門外,馬伕看著夙柔跳下馬車站在臺階上。
“小姐……還請你多多往好處想,將軍和少將軍他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夙柔擺擺手,“問題不大,大漠不會有機會讓我們一家絕戶的。”
夙柔回了府,直接換了一身衣服,深夜入宮去了。
夙柔跪在皇帝寢宮外面,常內侍從殿裡走出來,用尖銳的聲音說,“夙校尉,進去吧。”
夙柔禮貌道謝,跟這常內侍擦身而過的瞬間。
她聽見那常內侍壓低聲音說,“皇上被大人吵醒,心情不太愉悅,大人還是小心說話為妙。”
夙柔:“……”
嗤。
皇帝睡沒睡好,關她什麼事?
夙柔進去,作揖行禮,“臣夜裡過來清擾了皇上的美夢,皇上應該不會生氣吧?”
皇帝冷著一張臉,“你直說無妨。”
皇帝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她最好有重要的事。
夙柔說,“先前臣阿孃打碎的那玉如意,臣願意雙倍奉還……但那日臣阿孃被送回來之後,就想上吊尋短見,一問才得知原來是皇后娘娘買通了大牢的獄卒放了宦官進去對臣阿孃非禮……若是皇后娘娘此等行為屬實,便是有失體統。”
她說著說著雙膝跪了下來。
“臣願意幫御史臺一起查明真相,蒐集證據,還臣阿孃一個清白。”
她跪下扣首。
她阿孃雖然沒有任何追封,但也好歹是夙大將軍的夫人……
她今晚的行為無異於賭上將軍府上下的性命逼宮皇帝。
她就是單純的想要給皇帝再下一劑猛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