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柔手中的匕首調轉方向,她猛地扎進常兮的小腿。橫著拉了一刀,將常兮的雙腳後方的那條筋給割斷。
常兮嘴裡塞著裹腳布,痛的只能撕心裂肺的悶哼。
夙柔抬眼,將目光放在常兮的雙手上。
上輩子常兮就是這樣教唆謝淵挑斷她的手筋腳筋,現在她也要叫常兮嚐嚐那樣的痛苦。
瞧著常兮痛的額頭冒出了一層汗,夙柔也還是覺得不太解氣。
或許現在的常兮並不理解為什麼她能下此狠手……
就算現在常兮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她也要報仇。
夙柔壓低聲音,“你要怪,就怪誰讓你是常兮?”
夙柔將常兮的手筋也給割斷,不傷及骨頭,愣是將常兮手上的肉給割出了一條分界線。
就讓這血再流一會兒,她得把常兮的屍體給處理掉。
夙柔瞧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常兮,眼底只有數不盡的冷漠。
瞧著差不多了,她俯下身來確認常兮身上的繩子有沒有綁緊。
她用油燈裡面的蠟油,澆在常兮身上,雖然隔著一層衣服,這蠟油觸碰到身體也是滾燙的。
夙柔又踹了一下取暖用的火盆,一抬腳,將火盆踢翻在常兮腳邊。
燃燒著的碳塊迅速將常兮的衣裙給點燃。
夙柔撿了一塊,扔在了帳篷上。
她轉身離開。
趁著外面正在守夜計程車兵沒有注意到她這邊,夙柔出了帳篷卻不想一扭頭腦袋就撞上了一個人的胸膛。
她抬起頭,看到宮煜正在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
宮煜說,“這麼鬼鬼祟祟?做了什麼虧心的事兒。”
夙柔理了理自己的衣裙,叫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可疑。
“你這不是狗眼看人低麼,我就出來偷吃了兩口肉……你就說我鬼鬼祟祟的,起開,我要回帳篷睡覺了。”
夙柔跟他擦肩而過的瞬間,宮煜抓起她的手。
蔥白的指尖沾著一片漆黑,這是方才夙柔徒手拿那碳塊的時候沾染上的痕跡。
她連忙將手收回去,“做甚?我不小心碰到了什麼東西吧。”
指尖隱隱泛疼,她方才正在上頭,竟然忘了那碳塊是燃燒著的。
宮煜到了嘴邊的話還沒說出口,一大片橙紅色的火光照亮了夙柔和他的臉頰。
宮煜扭頭看去,常兮的帳篷已經被點燃,徹底起了火。
“起火了。”
夙柔故作震驚,“是啊,為什麼會突然起火了呢,等等,這帳篷裡住的人不是那個叫常兮的姑娘麼?”
宮煜和她一起去帳篷入口看的時候,火勢已經完全將入口給覆蓋了。
夙柔很滿意自己的傑作,起碼方才她動手放火的時候考慮到了,萬一外面計程車兵要衝進去救常兮怎麼辦?
她是不會給常兮一分活下去的希望的。
帳篷的火勢很快就引來了夙遲。
夙柔皺著眉一臉擔憂,“三哥,那常姑娘好像還在裡面,不會出事了吧?”
夙遲往裡面看了一眼,“這裡靠水源有些遠,燒了這麼長時間,裡面也沒有聽到有人求救,怕不是早就燒沒了。”
夙柔點了點頭,“不過我剛剛已經叫士兵們將打來的水暫且都用來滅火了,若是需要更多的水的話,就得跑到跑到我們找到的那個水源那兒了。”
夙遲說,“你離得遠一些,莫要叫他們撞到了你,叫煜王先帶你回去。”
夙柔點了點頭,如此也算是叫她洗清了嫌疑吧?
北國有一條律法,如果軍中的將士殘殺百姓,按律當斬。
她是給不出皇帝理由的,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她回頭的時候正好對上了宮煜的眼睛。
好像從剛剛開始,宮煜就一直盯著她了。
她不自在的將手藏在了身後,宮煜能發現,想來三哥也能瞧見。
她不能讓三哥看到這個決定性的作案證據。
夙柔說,“煜王殿下,深更露重,咱們先回去歇息?”
宮煜也沒有拆穿她,淡淡說了一句,“好。”
兩個人沒有回帳篷去,並肩走在營地後面的林子。
宮煜說,“你的手,瞧著像是被碳塊燙了一下,要不叫人給你拿些冰水過來敷一下。”
夙柔說,“不……不用……我這傷的不重。”
宮煜說,“我想也是,那火是你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