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柔看著宮遠之，“我喜歡，沒鞋穿，讓宮煜買了那麼兩雙給我怎麼了。”
宮遠之抿抿嘴，“我沒說不讓買啊，你們倆出去一趟是給做鞋的鞋匠殺了麼，一屋子繡花鞋，犯得著麼。”
夙柔說，“你少管，宮煜都沒說什麼。”
她態度稍微強硬了那麼一點兒，宮遠之的氣勢就弱了下去。
宮遠之，“不是，我這不是擔心你們倆太過招搖會讓人瞧見。”
夙柔說，“買了幾雙鞋就說我招搖，我跟我三哥告狀去。”
她轉過身，抱著胳膊就要走。
宮遠之趕忙攔著，“哎呦，你買你買，一屋子鞋你夢穿到猴年馬月去。”
倒不是宮遠之誇張，正堂擺的滿滿當當，全是夙柔的鞋子，都沒地方下腳了。
宮煜說，“她還穿著的那雙是夏季的鞋子，我就多給買了幾雙。”
宮遠之說，“行，你自己夫人，你自己疼，我不管。”
夙柔衝宮遠之吐吐舌頭，這樣過於鋪張浪費了，雖然沒必要，但夙柔的個子長到這兒就已經不長了。
腳也不會長的。
以後留著穿唄。
“兒媳喜歡，就讓煜兒買唄，你管的太寬了。”一直沒說話的宮夫人皺著眉頭看著宮遠之。
宮遠之沉默了一下，這弄的好像他自己裡外不是人一樣。
“啊行行行，買！當自家閨女疼。”
宮夫人的目光盯著夙柔抬起來的那隻手，從屋裡出來，然後輕輕拉住了夙柔的手。
她那隻手上，套著的是那隻鐲子。
雖然她是猜的，但沒想到宮夫人是真的只認鐲子不認人。
她這陣子在將軍府住了那麼久，宮夫人從未像現在這樣對她示過好。
夙柔看向宮煜。
宮煜說，“這鐲子，是我阿孃嫁進來的時候，外婆給的，是個傳家寶，對於她來說意義很重。”
夙柔說，“噢，難道當時她把這鐲子給我，傳家寶都是給兒媳的。”
宮煜笑了下，“倒是第一次聽到你認可了自己宮家兒媳的身份。”
她反握住宮夫人的手，“今日太晚了，叫你夫君帶著你回去休息吧。”
宮夫人抓著她的手，搖搖頭。
宮遠之準備帶著宮夫人回院子了，宮夫人卻還一直抓著她死死不撒手。
宮夫人說，“煜兒，叫她吃飯，不要讓她凍著。”
宮夫人的話雖然無厘頭，但是夙柔能感覺到宮夫人其實是想關心自己。
看著宮遠之護著宮夫人離開。
夙柔說，“宮大將軍也是隻有這一位夫人麼，倒真是患難見真情啊，宮夫人精神這樣子，宮大將軍也沒說要把宮夫人踹開。”
宮煜說，“阿爹跟阿孃原先的時候就感情很好，不過，阿孃腦子出現問題之後，就話少了，只有我在的時候才會露出關切的神色來。”
倆人走在雪地裡，留下了一大一小的腳印。
屋裡暖和一些，他們倆決定先回去。
丫鬟送來了糕點和茶水，夙柔身上披著斗篷跟宮煜坐在廊簷下。
現在時間還早，他們倆可以乾點兒別的。
“下的這麼大，那個做鞋跟做衣服的還來嗎。”
宮煜張了張嘴，還沒出聲，丫鬟的聲音就打斷了他們。
一個丫鬟匆匆從院子外進來，身上落了一層雪。
“少夫人，十一皇子派了人來，說是給少夫人送東西的。”
夙柔捧著熱茶，“十一皇子來了嗎。”
丫鬟點點頭，“來了，正在正堂坐著。”
夙柔放下茶杯，準備起身。
十一皇子要是來了，那麼她就得過去迎一下了。
宮煜說，“那十一皇子，似乎賴上你了。”
夙柔看向宮煜，他的臉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了她跟前來。
兩個人額頭貼著額頭，夙柔甚至都能感覺到宮煜那平穩的呼吸。
“咋，你不在府中的時候，你安插盯著我的暗線給你說十一皇子隔三差五的來找我了?”
宮煜直起腰身他垂眼看她，“對，上至皇子，下至沈爻，左至那大漠的北蠻王，一個兩個都是看著你的，我不得防著一些，免得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讓好不容易娶進門的夫人跟別人跑了。”
夙柔被他逗笑了，“右至誰?這麼大一個缺口就不怕我從右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