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老鴇和夙柔了,倆人大眼瞪小眼,氣氛格外尷尬。
夙柔撇開視線,心虛的說,“我說他是個小淫賊你信不?”
她問的小心翼翼,擔心她不在的時候,宮煜跟老鴇說了一些什麼不該說的。
誰知那老鴇嘆氣,彎下腰來,將她攙扶起來,“信~你可還能走?我帶你回去。”
夙柔問,“回哪兒呀。”
老鴇說,“刺史府啊,你不在的時候我們這陣子一直住在那刺史府,紅鸞樓如今都被燒的沒了,我們只能把那裡當成家。”
夙柔噎了一下,她今日夜裡剛去了刺史府來著。
夙柔說,“宮煜那邊不需要幫忙嗎。”
老鴇說,“將軍他在,問題不大,莫要過於擔心,反倒是你啊,怎麼又把自己給弄成了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夙柔可以走倒是可以走,她傷到的地方又不是腿。
只是走的時候,就忍不住哆嗦一下。
她總覺得那隻箭好像剛好擦過她的骨頭,走兩步就磨的她骨頭生疼。
老鴇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便說,“你若是走不動了,就告訴我,我去刺史府叫人來幫忙將你給抬回去,只是荊州城今晚,最安全的地方,就只有刺史府而已。”
夙柔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她到了刺史府,才意識到老鴇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前面來的那趟明明外面還沒什麼人把守,這會兒,就已經安排了這麼多計程車兵。
門口計程車兵見了她,恭敬作揖,“夙姑娘。”
夙柔額上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那汗水將她的臉頰給打溼。
走到臺階前面,她已然沒了力氣。
老鴇扶著她,“愣著幹什麼?快來幫忙呀。”
士兵們不為所動,而院子裡的紅鸞樓的姑娘們則是率先衝了出來。
“柔姐姐。”阿甜站在刺史府大門後面,軟軟的叫了她一聲。
幾個紅鸞樓的姑娘合力拖著她的身子將她給從門外拽了進去。
院子裡,除了紅鸞樓的人之外,還有一部分被送進來避難的婦人和孩子。
夙柔渾身無力的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老鴇急了,喊道,“醫師呢?快啊!”
夙柔被抬進了一個屋子裡,她渾身赤裸的坐在床上,艱難的從嘴裡擠出來了一句安撫的話來,“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紗帳之外,烏泱泱站滿了紅鸞樓的姑娘。
隔著一層紗幔,也能瞧得見她那身板上密密麻麻的傷痕。
給夙柔處理傷口的是醫師的小徒弟,女子。
其實這位小徒弟一從門外進來,站在門口的姑娘們便都明白了夙柔跟宮煜之間的關係。
“來個打下手的,去接兩盆冷水過來。”那小徒弟提著藥箱跨過門檻兒,來到床邊坐下。
老鴇說,“噢噢,我來!”
小徒弟的手輕輕撫摸上她的傷口邊沿,夙柔不禁打了個哆嗦。
她的傷口疼得厲害,這小徒弟的手就跟個羽毛似的,輕輕在她的傷口上撓了撓。
“夙校尉,箭前面有倒刺,我只能幫你順著取下來。”
夙柔點頭如搗蒜,“快點。”
小徒弟的手很穩,“我先幫你把箭掰斷。”
夙柔點了點頭,這次不再說話,額上青筋暴起,整張臉都憋的通紅。
“夙校尉先前可是受過重傷?”
夙柔疼得鼻涕都要冒出來了,這小醫師咋話這麼密?
她剛要開口,小徒弟的手便伸到了她身前,一把便將那支箭給拔了出來。
鮮血濺在床榻上,染紅了撲在她身下的綢子和掛在窗邊的紗幔。
老鴇端著一盆水,跟一個姑娘急匆匆的從門外進來。
瞧見這景象,老鴇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夙柔的眉頭皺的更甚,倒在床上將老鴇跟其他姑娘嚇得不輕。
“阿柔!”
小徒弟伸出手來,“莫要過來,我要給她止血了。”
夙柔躺在床榻上緩了一下,才稍微緩過勁兒來……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方才到現在,她愣是一聲也沒喊出來。
小徒弟說,“夙校尉,忍著些,你先前受的傷似乎傷到了骨頭,加上這次的傷重新破壞了你剛癒合的傷口,所以,會很痛。”
夙柔的血很快就浸染了一整盆清水,她中途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