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攤位老闆突然低沉起聲音,“你說說,那位將軍眼裡怎麼能容得了這沙子?放著好好的荊州刺史不做,去嚯嚯人家姑娘,就是喜歡人家也不能這麼幹啊……”
夙柔眨眨眼,宮煜……有這麼大公無私麼。
突然,一個糖葫蘆出現在了她眼前,那是一個乾枯粗糙的手。
夙柔愣了一下,“嗯…嗯?”
這手的主人是一個面板黝黑的男子,“姑娘,請你吃的。”
夙柔說,“啊?”
怎麼這人突然要送糖葫蘆給自己?
她還沒問怎麼回事,那糖葫蘆小販扛著整個靶子就跑了。
夙柔:“?”
她看著被對方強塞過來的,紅彤彤的糖葫蘆,一時之間也不知所措。
緊接著,這麵攤對面,賣包子的商販從屜子上挑了兩個熱乎乎的肉包子,扔進油紙這裡麵包著,三步化作一步似的來到夙柔跟前。
“他家面煩得很,姑娘吃兩個包子換換口味吧。”
夙柔抓住要走的包子老闆,“我沒要你的包子,而且我也沒錢買。”
誰知那老闆擺擺手,“沒事,姑娘覺得好吃,下次就還來我家拿就行,不收姑娘的錢,送給你吃的。”
那包子老闆把衣服從她手底下拽出來,然後也跑了。
夙柔的眉頭皺的更深。
麵攤的老闆說,“這老李頭奇怪的很,怎麼今日這麼大方。”
夙柔問,“老闆,你認得他們?”
“成天在這兒擺攤做生意的,自然是認得的,不過我倒是不知道他們為何要都送你東西吃。”
夙柔的目光看向身後那人來人往的街道,沒有人跟著她啊……
這東西也不是來路不明,是那些攤位老闆親自送來給她的,好像有誰暗中在給她投餵。
夙柔張嘴咬了一口糖葫蘆,剛吃一口,一隻燒雞就被人給從旁邊扔了過來,穩穩的落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夙柔又疑神疑鬼的看向四周,結果還是一樣的,路上的行人面色不變,她也沒瞧出什麼端倪。
那麵攤的老闆笑道,“哎呦,姑娘你這莫不是被哪家的公子哥給看上了吧。”
夙柔抓抓腦袋,又咬了一口糖葫蘆,“誰家公子哥那麼瞎眼瞧的上我。”
不過這些東西確實來的好,而且來的還很妙。
夙柔胃口一直都很好,她叫的兩碗麵吃完了也沒感覺飽腹的感覺。
夙柔心安理得的吃起來,管他是誰來給自己送的,就算裡面加了毒藥要害她也應該是沒關係的。
誰會專門拿她愛吃的東西來害她呢。
暗處,兩個護衛瞧著夙柔坐在那兒吃完了一整隻燒雞,然後滿足的拍拍肚子起身離開,不禁吞嚥了一下口水。
夙姑娘瞧著瘦瘦的,這胃口當真是頂好。
而且方才他們一路跟著她入城,她明明就瞧見了那掛在城門上,早就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的兩個腦袋,這會兒還能這樣絲毫不受影響的坐在這兒吃東西,心理素質也是厲害的。
他們現在光是看到那烤的冒油淡淡燒雞,腦海裡面就不禁想起了那兩個腐爛的腦袋……
夙柔手中捏著沒吃完的糖葫蘆,繼續朝著前面走。
突然人群前方來了一匹身穿盔甲的將士騎著馬跟夙柔迎面走來。
街道兩邊的百姓紛紛避讓開來。
夙柔見狀也連忙站到一旁,背過身去。
這些人身上穿的衣服她先前在南國皇宮瞧見過。
宮煜不會還在荊州沒有離開??
等那些人過去,兩邊的行人才恢復繼續往前走。
“咔”她咬掉最後一顆糖葫蘆,手上的竹籤隨手扔到了路邊。
南國。
今日日頭較好,夙府院子裡擺滿了繫著紅緞帶的紅木箱子。
夙萬掐腰站在臺階上,瞧著來送禮的媒婆笑盈盈的念著禮單,他臉色愈發不好起來。
“沈家趕著成家然後下去見閻王爺麼,這麼快就把聘禮送了過來!沈家的那老頭可一直都沒親自過來拜見老夫呢,就只有沈爻跟沈長明這兩個娃娃在跑!沒點規矩!閨女我不嫁了,把禮都撤回去。”
夙萬一直想著找個藉口拖延一下日子,但沒想到沈家竟然這麼厚顏無恥的就過來了。
那媒婆臉上的笑意僵硬了一瞬,趕忙湊上前來說,“夙將軍,這……沈老爺也只是想著讓這事兒先定下來了再來拜見,將軍莫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