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溫扯開他的手,“我哪裡胡言亂語了?”
她目光瞥到門外,瞧見帶著大夫從門外進來的丫鬟,她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尚九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擔心他們的談話會被南國陛下給聽去,尚九方才的時候就已經提醒她了……
他這兒,有陛下安插的眼線。
元溫乖乖閉上嘴。
丫鬟跨過門檻兒,衝尚九行禮,“大人,大夫已經來了。”
說完這話,丫鬟便側身在一旁候著了。
元溫燒的腦袋懵懵的,這些時日,她在元家一天只有一頓飯,元聞傅不會那麼好心的讓她一日三餐都吃飽喝好。
每天送來的都是元家的下人吃剩的乾飯,那裡面什麼都有,米飯粒,剩菜湯,甚至是吃剩的雞蛋殼。
一番檢查下來,那大夫跟尚九說,“元姑娘只是著涼了,加上身子骨比較弱,所以現在很虛脫水了,我開一套方子喝個一日,明日便能將她體溫降下來,只是這期間,要多多注意給元姑娘喂些水。”
尚九扭過頭,“元聞傅沒給你喝過水麼?”
他這會兒才發現元溫的嘴唇乾裂的都起皮了。
方才來的路上還那麼有精神的跟他爭辯,叫人真的好生氣啊。
尚九大步走到一旁的桌子前,給她倒了一杯茶水端過來。
元溫看著杯中的茶水,忍不住舔了一下乾澀的唇。
瞧著她急不可耐一口就將茶水喝完的模樣,尚九也覺得心疼,“渴了為何不告訴我?早說我就給你倒水了。”
元溫將杯子裡的茶水一飲而盡,將空空的杯子還給尚九。
她其實這會兒還想喝,但是尚九已經幫她緩解了一下暫時的乾渴。
等一會兒他們都離開了,她自己倒。
“我跟你關係沒有那麼密切。”
甚至於,元溫還討厭他。
打從夙家來南國之後,她便一直都防備著尚九。
畢竟尚九可是個出了名的走狗,南國陛下要他幹什麼,他什麼都能幹!
尚九俯下身,“你的婚事,有聖旨在身,只能嫁給我,元溫,你沒得選,只有我現在才能救你,你如果不想重新落在元聞傅手中,就乖乖聽話,待在我身邊做禁衛軍統領夫人。”
“你若是因為夙家的事情對我有怨言,我今後可以跟你保證,除了陛下的命令,我不會跟夙府對著幹的,當然,陛下若是有命令在前,我也可以提前告知與你。”
元溫皺著眉,將臉撇到一旁,不再去看他,當下而言,就只有尚九能救自己,這件事她很清楚。
她的處境,就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唄……
尚九站起身子,“我先帶你去屋子裡休息,然後去給你煎藥。”
尚九朝她伸出來手來,元溫沒去抓,自己抓著椅子的扶手撐著身子起來。
“你幫我找到夙大將軍,我便答應嫁給你,什麼時候夙大將軍平安回來,我再跟你完婚!”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元溫覺得,她現在唯一能夠要挾到尚九的籌碼,就是自己。
尚九說,“我只能說,盡力,夙家這次遇襲……比你想的麻煩。”
元溫沒再搭話了。
她被尚九帶到了一個奢華的屋子,元溫打小就對這些東西見得多了,所以也並沒有什麼覺得奇怪的。
她在床榻上短暫的歇息了一會兒,就被人給叫醒了。
是尚九的那個丫鬟。
尚九手中端著一隻白玉碗,“藥好了起來喝了。”
元溫睡眼惺忪,她這些天沒有好好的休息過,在尚九這兒竟然可以睡得這麼安心……
元溫要伸出手來去接尚九手中的白玉碗。
他卻在床邊坐下,捏著勺子攪和了攪和碗裡淺褐色透明的藥液。
他放在唇邊吹了一下,送到她嘴邊。
元溫愣在原地,“我……我自己可以喝。”
尚九說,“既然你都要當我的夫人了,我給你喂個藥也不過分吧?”
不等元溫下面說什麼,尚九手中的那隻勺子就抵在了她的唇上。
元溫說不過,只好乖乖喝了一口。
這藥苦的很,入口的瞬間,她眉頭就皺的像個什麼似的。
尚九說,“很苦嗎?”
“咳咳……”元溫被嗆得咳嗽了兩下。
她用袖子擦了擦唇邊沾染的藥味兒,從他手裡接過白玉碗,閉著氣一口將碗中的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