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柔被宮煜直接給拽進了院子。
這兒好歹是將軍府,院子裡的一草一木都被人精心打理過。
夙柔先前來南國,雖然見過宮夫人和工大將軍了,但是沒有到宮煜生活的府邸來瞧過。
宮煜說,“今日回來的時候,我阿爹叫人已經打掃了我的屋子,我的床榻又大又軟,不需要搶來搶去,躺下我們兩個人完全沒有問題。”
“嘎吱——”屋子裡沒亮燈,不過藉著外面的月色,夙柔瞧見了那屋裡的擺設。
倒是乾淨整齊的。
夙柔說,“我在你這兒也不方便叫旁人瞧見了我這張臉。”
“我會跟他們吩咐,平日裡不要往我這院子裡來。”
夙柔打趣他說,“那倒是應該的,要是傳出去說你金屋藏嬌,豈不是會髒了你的名聲。”
宮煜亮了燈,屋子裡冷清清的沒什麼人氣兒。
夙柔覺得,他或許打從很小的時候,就沒再睡過這裡了。
宮煜說,“我娘她腦子有些問題,你若是遇到她,也莫要暴露了身份來。”
夙柔點點頭,“我知道的,不用提醒我,你別忘了派人過去叫元溫回去。”
宮煜說,“好。”
宮煜的院子挺大,他離開之後就剩下夙柔一個人了。
她靠著門,看著天空,一望無際的天,似乎沒有盡頭。
她跟宮煜今日入宮,本來是想著見見那個假夙柔的,結果對方並沒有出現。
她想瞧瞧,那假夙柔跟她到底是有幾分相像。
不過既然沒有見到,她肯定後面要找個時間再去見見。
夙柔嘆氣。
過了一會兒,宮煜又回來了。
他叫夙柔戴好面具,“我叫丫鬟送了一些東西過來。”
夙柔乖乖照做。
“你叫人送了什麼來?”
宮煜說,“衣裙,還有女子用的首飾,順便給你打了一盆熱水,洗把臉就去睡吧。”
夙柔瞧宮煜的箱子好像是不打算睡。
他難道有別的屋子可以睡?
不不不,這人方才那會兒還說他的床可以躺下她們兩個人。
夙柔說,“你要等宮大將軍回來再睡?”
宮煜說,“嗯,陛下今日定然有話要跟他說。”
夙柔說,“你們家如今的處境,應該已經觸及到了那老東西的禁區了吧?你想到法子來保全宮家了?”
自古帝王多薄情,宮遠之如今能夠給南國創造出來利益已經屈指可數了,宮家唯一能夠看的就只有宮煜了。
但是有一個問題。
南國陛下會願意把兵權繼續交給宮家麼。
若是不願意,這將軍府的位置,很快就會被別的人替代。
夙柔見過北國那老皇帝的陰險狡詐,也見識過謝淵的貪得無厭。
這兩種情況,夙柔更願意相信第二種。
而能夠解決這樣情況的法子就只有一個,就是讓宮煜立馬就立下一個旁人不能企及的軍功。
南北兩國交戰,優勢不在於有宮煜和宮大將軍,所以……
夙柔現在這會兒也有點擔心他們的處境了。
宮煜說,“有,這不是你擔心的事情。”
他言外之意就是叫她不用管。
夙柔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我洗洗睡了,你不要忘了元溫的事情噢。”
今夜不太冷,但夜風吹過人的身側,也忍不住起一層雞皮疙瘩。
尚府的馬車停在路口。
尚九攙扶著元溫從馬車上下來,“怎麼大半夜的突然要吃這家的桂花豆腐?若是要吃,我叫人買回去給你不是一樣的麼。”
元溫說,“不……不一樣的,我就是想到這兒吃。”
街上夜深人靜,就只有街口的這個豆腐鋪子還亮著燭光。
他們出門的時候,尚九非得跟著過來。
元溫不好跟他解釋自己過來是為了見夙柔,只能叫他跟著一起過來了。
不然尚九是不願意叫她夜裡自己一個人出府來這兒的。
尚九衝那鋪子的夥計說,“來兩份桂花豆腐,可還有別的吃的?也都上來一份。”
那夥計笑了笑,“我們家只賣豆腐和糖水,除了桂花味的還有酸杏味兒的。”
尚九不耐煩的指關節敲打著桌面,“再要兩份酸性味兒的,兩碗糖水,兩碗杏仁豆腐。”
“好嘞客官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