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不過去也得撐啊。”夙柔不以為意,“阿爹你當年帶兵打仗的時候,可不是這麼優柔寡斷的,怎麼這會兒心慈手軟起來了?”
夙萬眼裡的神色更多的是無奈,“你這丫頭懂什麼?當年是南國欺人太甚,如今是……”
“如今是什麼?如今是有人想要阿爹你的命,還想挑起戰爭,讓夙家背鍋,讓百姓遭殃!阿爹你顧念著那些所謂的仁義道德,可曾想過,若是你真的死了,誰還能護著他們?!再者,阿爹你有沒有想過?咱就養養老?不再管這事兒了,南北兩國要打仗,那就打唄,你不出手,瞧誰能招架得住。”
夙柔語氣凌厲,一字一句都像刀子一樣紮在夙萬心口。
夙萬被她懟得啞口無言,半晌才憋出一句,“你這丫頭……”
“我怎麼了?”夙柔挑眉,“我說的不對嗎?阿爹你就是太心軟了,別忘了你的傷,老太婆說了,你若是再繼續做你的夙大將軍,遲早有一天變成一個廢人,這兩個人實力不俗,但你這身子骨要比尋常人硬朗,方才若非你砍下他一個手臂,我也不能得手。”
“但這兩個人就這點能耐,你也就只是砍掉一個人的手臂,把你逼到這份上了都,你難道不想躺在搖椅上看子孫滿堂?我大哥二哥三哥如今都沒成家,你將國家大義放在前面,能不能想想我跟我哥哥們?”
夙柔半蹲在夙萬跟前,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勸說著他,她越說越上頭。
索性不再理會夙萬,轉頭看向禁衛軍好半天都沒能拿下的刺客。
“沈爻的武藝不是很差,怎麼手底下帶出來的人這般沒用。”
就這麼一會兒沒管的功夫,禁衛軍被剩下的這個人給撂倒了大片。
“你裝的還挺像,沒想到你就是夙柔。”
她第一次見這兩個男子,就察覺到他們身手不俗,所以一直沒有跟他們動手。
阿爹應該也已經被他們給消耗了精力,自己可能也不是對手……
她在後門的石墩子上坐下,翹著二郎腿好整以暇。
”那就只能怪你們見識少,不能怪我騙你們。\"
那人陰陽怪氣地笑道,”我就說嘛,你小子跟那大小姐關係不一般,有元家的腰牌不足為怪。“
夙柔冷冷一笑,”你們這幫廢物,沒猜錯的話,是元溫那幾個叔叔伯伯派來的吧?一個個的,都是惦記家主之位的狗東西!“
夙柔神色如常,”你主子要你們來抓我阿爹作甚?“
這也就是夙柔想不通的點,阿爹跟元家的利益怎麼想都牽扯不上關係啊……
那人咬牙道,”要殺便殺,何必多言!我是斷然不會出賣那位的。“
夙柔從石墩子上起身,”你就算不這麼忠誠,我也知道你是元家人不是麼?元溫之前那個小叔還是大叔來著,就是死在我手底下,算了,反正除了元溫之外,元家其他人都得死。“
元溫的家事不應該讓她管的,但現在卻是已經將阿爹都給連累著進去了。
夙柔手中匕首一轉,”你回去也是死,反正都沒完成你主子交代給你的命令,還是把命留下吧。“
斬草要除根,夙柔一直秉承著這個夙家人的優良傳統。
那人也握緊了手中的長刀,似乎要跟她決一死戰。
夙萬擔憂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阿柔……”
夙柔說,“阿爹,你到旁邊去,我若是沒殺了他,你便去城外接我大哥跟大嫂回來。”
阿爹一不貪財,二不貪色。
元家跟他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他們就算是怕阿爹耽擱了他們什麼事情,也犯不著這樣對阿爹動手……
他老人家可半點不稀罕摻和。
夙萬瞧著她,“阿柔,莫要傷了自己,不然就這麼放他離開!咱們不跟他一般見識。”
夙柔說,“元家應該是出了異心,我要猜的不錯,應該是有人想要藉此機會除掉你,讓南國好順理成章的攻打過來,我也無意跟他們為敵啊,但誰讓他們都找上了門來。”
夙柔大概是說對了,那刺客被她激得怒火中燒,理智漸漸被憤怒吞噬。
他怒吼一聲,提刀就朝夙柔砍去,“臭丫頭,去死吧!”
哎呦,終於上當了。
夙柔不慌不亂,冷笑一聲,身形輕盈地躲過他的攻擊,她俯身蹲下,同時間,一直站在她身後的夙萬將那把砍刀朝著他扔了過去。
夙萬的砍刀重量擺在那兒,直接貫穿了刺客的身子,然後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