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楚瓷一群人已經登上返回海島的帆船。 冬去春來,海上天空晴朗無雲,楚瓷懶懶散散得靠在二樓甲板上曬著太陽。 船隻平緩行駛在海面上,完全感覺不到海水的波動,像是靜止一樣。唯有陣陣輕微的東風吹皺了洋麵帶起點漣漪。 一道輕微的腳步聲朝著他的方向過來,楚瓷翻了個身背對來人。 “瓷,水石族長說還有七天就能回島上了。” 炎蹲在他面前,遮擋住了大片陽光。 “嗯。”楚瓷懶洋洋得應了聲。 “矛他們釣上來一條紅色的大魚,走去看看。” 楚瓷抬起手揮了揮像趕蒼蠅似的,“炎你往旁邊挪一挪你擋著我曬太陽了。” “下雨就窩在船艙裡睡,天氣好就在甲板角落睡,你從上船就開始就整天睡覺,也該睡夠了吧?你跟我到下面甲板上去溜達一圈。”炎見勸不動,直接上手拽他。 哪知他翻了個身立馬抱著旁邊圍欄不撒手,還梗著脖子理直氣壯的反駁:“我還在長身體就應該多睡覺,釣魚有什麼好看的?炎別搗亂你自己玩去。” 炎拿自從上船就變成幼崽狀態的楚瓷一點辦法都沒有隻得撒手,看著立馬又蜷縮回之前角落的人皺著眉,半晌才轉身離開。 暖烘烘的太陽照得人昏昏欲睡,就在楚瓷意識逐漸混沌時,旁邊又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緊接著炎那有些清冽的聲音再次響起: “瓷,到躺椅上來睡,你這樣縮在那裡等會起來又要腿麻。” 臉上頂著獸皮,楚瓷伸手摸索到躺椅後整個人移了過來,歪著倚靠在躺椅側面就不再動彈。 就在炎以為他又睡著的時候,他擱著上面的手攥著扶手艱難往上爬,折騰了幾次都沒爬上躺椅,又沒了動靜。 “有這麼困嗎?你把睜開眼自己爬上去。”炎被他閉著眼胡亂折騰的模樣給逗笑,叉腰扶額,無奈說道。 “算了……就這樣……你……別吵。” 最後還是炎笑夠了,繞到他身後把他拎起扔了上去。 隨後自己返回船艙拿了一本書坐在之前楚瓷蜷縮的角落,背靠著圍欄找了舒服又背光的位置,翻到之前他折起來的那一頁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這是楚瓷從齒奎部落得知東籬大陸上的部落之間來往錯綜複雜,擔心自家族人太過於頭腦簡單,更怕他們和東籬大陸的人接觸後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因此特意挑選一些有教育意義講述人心險惡的故事謄抄下來。 這還不夠楚瓷還弄了個故事會,每隔幾天還會讓戰士輪流在晚飯休息的時候給大家講。 在楚瓷潛移默化下,華夏氏族整個畫風突變,一個個都開發出了戲精屬性。 時不時就能看見幾個無聊的族人一時興起湊一起就能給你表演一段。 …… 熟悉的島嶼越來越近,海岸邊的礁石上站滿了烏泱泱的人群。 水葉,橋,等戰士直接把身上都薄獸皮脫了赤裸著胸膛,拿在手上揮舞。 “族長——” “瓷——” 一陣陣海風把船帆颳得呼啦作響,他們的聲音被風裹挾著飄進爬在船沿的一眾戰士耳中。 “我們回來了——” 錐如同猴子一般攀吊在船頭突出的一塊木樁上,神情亢奮得和他們打招呼。 楚瓷一腳才剛接觸到地面就被楓撲上來一把抱住還顛了顛,中肯評價道,“長高了也變重了。” “給你說了多少次了,我長大不準像拎幼崽一樣拎我。”楚瓷揪著他的耳朵咆哮。 楓把他往地下一扔,捂住耳朵湊到橋面前,吱哇亂叫, “哎呀,哎呀,我耳朵聾了!橋你快給我看看,我聽不見了瓷你得對我負責!” “要演滾遠點,別擋道。”橋一手肘把他別開,一副看傻子一樣看他在那裡乾嚎。 “瓷東籬那邊怎麼樣,有合適的地方嗎?” 這幾年華夏氏族在海風和紫外線的洗禮下面板變得黝黑,再加上島上沒有適合耕種的土地,橋負責的種植小隊全去了礦洞。 海島上野菜肉食稀少他們大多食物來源於大海,這讓在山林里長大的吃肉和野菜長大的華夏族人完全習慣不了,身體也出現問題,每天族人聚集在一起唸叨最多的就是以前各種野菜和野獸肉。 而他比起整天石頭打交道,更願意親手開荒看著自己播下的種子生根發芽,到之後開花結果,最後在親手採摘收穫,讓每個族人都是吃上這是他的夢想。 因此在見到遠行隊回來他第一句話問的就是這個。 “找到了,等回去了在細說。”楚瓷點頭,笑著說道。 橋繃著的臉頓時展露笑臉,“自從水石族長去接你們後,我就一直擔憂著,這下總算能放下了。” 楚瓷又同他們說了幾句一回頭就見力叔拄著柺杖站在不遠處礁石和泥土接壤的位置,滿目慈愛得注視著他。 海風揭起他身上寬大薄獸皮衣,背脊也佝僂了幾分,臉上溝壑也變多了,顯得整個人乾瘦蒼老不少。 “力叔,我回來了。”楚瓷幾步竄了過去,動作輕柔的扶著他的胳膊。 “嗯,回來就好。”力叔笑眯眯得說道,順著他攙扶的力道往部落走。 “力叔東籬大陸可熱鬧了,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