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芙蓉根本就不知道師父是要從這裡求證些什麼。
她對碧蓮仙子說道“我在海棠宮時,聽父親說過燕山袁家要來我家提親可是我根本就沒有想過嫁人呀,我父親現在都還是單身,我怎麼可能丟下他不管,做出選擇去嫁人的事呢?”
碧蓮仙子道“那你是說你父親是強買強賣,執意要把你嫁出去了?”
羅芙蓉說道“事情都出自一個叫做銀槍斷魂的中年男人,他是我哥的師父,我爹跟銀槍斷魂是結義兄弟,銀槍斷魂在我爹面前談起過等到翠華山的事情辦好,就帶爹和我一起,去燕山袁家相親。”
碧蓮仙子怒道“好你個不懂禮貌的海棠主人蓉兒的終身大事,豈能胡來,蓉兒沒有了母親,也不可能讓羅明心隻手遮天,不去考慮我這個當她女兒師父的感受吧?”
碧蓮仙子高聲問羅芙蓉“那你有些什麼打算,是現在回去,讓我跟你一起,質問你父親,還是你自行回去,跟那些男渣一起去燕山袁家?”
羅芙蓉說道“請問師父,蓉兒應該怎麼去處理這件事?”
碧蓮仙子說道“當下也不要去理會燕山袁家是不是你父親說的那種財雄勢大,我只想問你,你是會到海棠宮你父親身邊,還是就留在為師這裡,過青燈古佛的生活?”
羅芙蓉道“父親這些年為了雄霸一方,樹敵無數,我的外公,母親等人都死在他的仇家之手,但我妹妹已在翠華山遇難,眼下家裡只剩有祖母、父親、哥哥和我,祖母成天燒香拜佛,不問世事,哥哥心高氣傲,少有同情心,我不去照顧父親,他就更加孤單和寂寞了。”
碧蓮仙子怒道“這就是說,你是決心要回海棠宮的了。”
羅芙蓉堅定地說,“骨肉親情實難取捨,我當然得回海棠宮去照顧爹爹。”
碧蓮仙子道“你說到的那個銀槍斷魂到底是個什麼人物,這些年我好像沒有聽說過這麼個人?”
羅芙蓉道“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操一口地道的北方口音,身邊常帶著一柄約重四五十斤的銀槍,他也是我哥的授藝師父。”
碧蓮仙子見徒兒去意堅定,不忍逆她心意,問道“你打算跟你父親去燕山相親嗎?”
羅芙蓉說道“我沒有想過嫁人的事,回去以後,免不了跟父親發生爭執,如果他強逼我去燕山,我就去蘭心別苑找祖母求助。”
碧蓮仙子默然不語,心想“你祖母自己都是不問世事的人,能出些什麼主意,羅明心是一方梟雄,以你作為女兒的身份,怎麼鬥得過老謀深算的他?”
羅芙蓉見師父臉色不悅,知道她不捨自己離開,但從小養成的性格又讓她對父親有一種莫名的敬畏和依賴,她跪到師父坐定的條几面前,等著她鬆口,放自己回到海棠宮去。
忽然,碧蓮仙子怒然拂袖而去。羅芙蓉跪在當地,一頭霧水,不知道師父到底要做些什麼。
過了好半晌,才看到師父手裡捧著一對厚底布鞋,一個略顯鼓脹的布搭子走了過來。
碧蓮仙子把布鞋和布搭子往條几上面一頓,語氣冰冷地說道“黃山不比海棠宮,那裡有錦衣玉食,這裡有的就是山風和粗食,為師也不攔你,你還是回到你的海棠宮去吧!”
說罷,從條几那裡飛身而起,幾個起落,人已消失無蹤。
羅芙蓉知道師父生平最恨的,就是薄情寡義的男人,她卻從來不在任何徒弟面前談到傷心往事,所以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羅芙蓉一咬牙,朝師父消失的方向拜了幾拜,把布鞋和布搭子拴在身上,朝破馬廄走去。
前些日子跟她同來的兩名侍女已被羅明心召回,這次得獨自騎著駿馬回去了。
再說袁天耀夫婦啟程前往燕山的路程中,想起這次一行人來到眉縣的經歷。感慨萬千。
三秦大地,不但民風淳厚,擅長馬術的人也不在少數,原來袁天耀以為只有北方的男兒才善於騎射和馬上功夫,這次徹底改變了自己對南方男人的觀感。
張雲梅志得意滿,想到丈夫在燕山動員她來太白山地帶時,她是說一萬個不同意,八百里燕山才是她自由馳騁的廣闊天地,在秦陝之地人生地不熟,有沒有騎射的絕佳場地,豈不是埋沒了燕山雪裡狐的名聲?
哪知竟竟跟丈夫在這個人地生疏的地方,結識了一些江湖人物,還觀看了幾次男人們的馬術表演,對他們精湛的馬術感佩不已。
袁天耀這些年來沒少跟張雲梅發生口角,他整天想著的是怎樣壯大自己的勢力,把燕山地帶置於袁家的勢力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