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堂內,容心看著包括師長在內的幾位學監紛紛表達了想要收自己為關門弟子的想法,有些小緊張。
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有這麼多人爭搶自己,以前在沈家,可都是巴不得自己有多遠滾多遠的。
她短暫地愣了一下神。
如今的這些都是她自己一步步走上來的不是嗎?
她會自喜,但絕不會止步於此。她會一直修行,修行到這座學府也藏不住她的鋒芒。
然後光明正大地、昂首挺胸地出現在沈家面前,讓沈峰求著她回去。
“謝過幾位學監好意……”容心穩了穩呼吸,隨即對著幾位學監行禮,“不瞞學監,學生……崇拜蔡花學監已久,來青雲學府就是想入蔡花學監門下……只得辜負幾位學監好意。”
幾個學監聽此,紛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惋惜之色。
“你想去學煉丹?”沈師長問道。
容心點頭。
沈師長摸了摸下巴:“想要進煉丹房,還得透過蔡學監的考核才行。她近日不在學府,少則幾日,多則十天半月才回來。”
容心想了想,從懷裡掏出清蕪給的半截髮黴木簪子,道:“用這個通融一下都不行嗎?”
白送的東西不用白不用,有捷徑為什麼非要去繞遠路呢?
沈師長接過她手裡的簪子,不著痕跡地打量她一眼,暗暗驚訝:不想這丫頭竟和花兒頗有淵源。
“你這丫頭是有備而來啊。”沈師長笑笑,“既如此,等後日招新結束,你便去煉丹房熟悉一下吧,我會和蔡學監打好招呼的。”
“謝過師長。”
……
幾人談話間,石門開啟。
轟隆的雷聲不再,二重天境恢復往日的祥和寧靜,此時入夜,還有星河點綴,與白日相比,又是一番全然不同的奇景。
江煥和宋學監攙扶著出來。
二人皆是面色蒼白,唇無血色,衣裳破破爛爛,頭髮凌亂衝天,走路時一瘸一拐,頗有些慘烈。
尤其是江煥,方才意氣風發的勁兒蕩然無存,此刻像個行將就木的老年人一般 雙眼無神。
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好了,都回去休息吧。明日照常給我該上學的上學,該教課的教課,若有遲到繼續受罰,你重新把築基的玄天陣修好,把你那個鬼邪術給我拆了!”
“學生知道了。”
“天生領命。”
二人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容心跟著他們二人一起出了戒律堂。
剛一出門,身後的戒律堂憑空消失,彷彿根本沒有出現過一樣,真是神奇。
“師兄,學監,咱們現在去哪兒?”容心蹲在江煥的銀砂劍上,看著另外兩個像兩坨爛泥似的癱在劍柄上的人,低聲問道。
“去學舍。”江煥頭也沒抬地回答道,此刻他全身劇痛,被劈得肌肉萎縮了都,渾身痠軟無力,只想好好癱著。
容心懂事地坐在劍上,安靜地欣賞著一路風景。
許是江煥沒了精力,銀砂劍也沒有白日裡飛得那麼激烈,如同一葉小舟,緩緩在這條貫穿幾個天境的星河上游渡。
身下是觸手可及的層層雲霧,抬頭是近在咫尺的滿天星河,容心覺得自己好像置身於夢境,夢幻得有些不真實。
難怪人人都想來青雲學府呢,這種好似身在仙境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銀砂劍飛了許久,久到江煥二人都睡了一覺醒來。
此時已經能看見浮玉山的山體了。
江煥恢復了些氣力,坐起身,渾身骨頭噼裡啪啦作響,疼得他齜牙咧嘴。
吹著夜裡的風,他也清醒不少。
少年看著坐在劍身前面的少女,手中憑空出現一張巴掌大小的青木牌,套著青色的流蘇。
木牌中間刻著醒目的“容心”二字。
……
不多時,幾人到達了浮玉山,先把宋學監送到了他的學舍,隨即江煥帶著容心去了她的學舍。
容心站在半山腰看著面前這個三面封閉,一面通風的山洞,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你們堂堂青雲學府就讓學生住山洞裡啊?不能多花點錢修個正經學舍嗎!
“噗~”江煥看著她這副被無語到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一笑扯得他身體各處又痛起來,忍不住齜牙。
他把剛剛那張青木牌交給容心:“你的身份牌,放好它。進出學府,學舍,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