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心兒……”容氏喃喃自語,沈心乖巧地幫她把衣服拉好,狠狠抹了一把將落不落的眼淚,紅著眼睛沉默的點頭。
“心兒!啊啊啊!嗚嗚嗚!”
容氏撲進沈心懷裡,緊緊抓住她的衣裳,號啕大哭起來!彷彿哭泣著這數年的不甘與屈辱!
沈心從沒見過阿孃這般聲嘶力竭的,脆弱的模樣,她鼻頭猛然一酸,眼眶水霧氤氳,緊緊地抱住容氏,拍著她的後背,聲音發顫地安慰著這個受到了極大驚嚇的婦人:“阿孃,別怕……別怕……沒事了……”
母女二人相擁相泣,在這昏暗的林子裡發洩著數年來所受的委屈與不甘!沈心恨,她恨自己不能修行,恨這個修行世家,她更狠那個拋棄妻女,冷心冷血的偽君子沈峰!她們三人如今所承受的一切都是這個男人親手造就的!
良久,容氏終於哭累了,她鬆開沈心,瞥到血流如注的管事,臉色發白,卻是故作鎮定地問道:“心兒,他死了嗎?”
“阿孃別怕,他沒死,一個鍛體三重的人怎麼會輕易被我一塊石頭砸死,不過是痛暈過去罷了。”沈心如是道。
她盯著管事,目光暗沉,她倒是真想弄死這個畜生,可理智告訴她不能。
守山的二人定是知曉管事的事,又眼看著自己進來了,倘若這畜生死了,屆時自己一家人根本百口莫辯,反倒會害了阿孃和弟弟。
“阿孃,你聽我說。一會兒我先走,你找個地方躲起來,最好是呆在能夠看見這畜生得地方,待到他醒了離開後,過一段時間你再下山。”
“這畜生醒後定會找人來跟我們算賬,屆時你回來便說腳滑摔傷暈了過去,只要我們咬死不承認,他們就不能對我們動手。”
沈心安置好容氏,爬樹上摘了幾個野果子給她充飢,自己重新撿起揹簍,裝模作樣地撿了些柴火和野菜塞進去,往山下走去。
此刻天色已暗,密林中更是暗不透光,沒有修行的人五感不敏,不能夜視,她只能憑著記憶和感覺走。
上次的傷沒有好全,此刻隱隱作痛,加上她今日勞累一天,水米未進,之前又神經緊繃,此刻放鬆下來竟是感到虛弱脫力,走路都有些不穩。
正欲停下來吃個野果充飢,不想被樹枝一絆,整個人直直往前撲去!
這是個不算陡峭的斜坡,沈心從上頭一直滾了下去,最後“撲通”一聲栽進了一片小池塘,這是她幾年前抓過魚的池塘。
沈心掉入水中,水從四面八方擠壓著她的身體,嗆入她的口鼻,沈心覺得難受,身體很重,可偏偏沒什麼力氣掙扎,眼睜睜看著自己沉入池底……
原來這片池塘有這麼深嗎……
就在她意識渙散之際,她的手好似觸碰到了什麼,一瞬間白光大作,整個水底掀起了無數漩渦,泥沙沉浮,混濁不堪!
沈心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扯力,毫無反抗地被吸了進去,同時右腳感覺到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
沈心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詭異的空間裡,像是一個石洞,因為四周都是巖壁,可空間很大,大概有她們的小院子那麼大。
除此外,這裡還擠滿了白色如霧的氣,十分濃郁。此刻這些氣紛紛鑽入她的體內,遊走於她的四肢百骸,流入她的丹田。
她有些錯愕。
儘管五歲那年測試不出修行天賦,但不甘認輸的她依然不斷嘗試著引氣入體。實際上她其實能夠把靈氣引入體內,且每次都被丹田吸收,按理說是能夠修煉的。
可怪就怪在,丹田吸收了靈氣後並沒有發生改變,也不能讓她凝聚靈氣釋放。她問過她的母親,可容氏也從沒聽過這種事,不知如何是好。
在嘗試了一兩年無果後,又因為被趕到楓葉鎮分家,吃穿都成問題,便沒有再想過修煉的事。
氣體遊走在體內,沈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暢,她靈敏地感覺到這些氣體並非靈氣,他們能夠進入丹田而不散。
沈心來不及多想,忙打坐引導這些氣體在體內運轉。
鍛體期統共九重,前四重每升一重都需要把進入體內的足夠多的靈氣運轉二十四周天,淬鍊過全身經脈骨骼後的靈氣最終流回丹田,凝聚成液態狀。
從第四重到第五重及其以上則是需要運轉七七四十九周天。
這只是鍛體期,等到了築基往上,需要運轉更久,也更困難。
鍛體期前四重,天賦高的修士運轉完一個周天大約需要幾個時辰到三五日不等,天賦差一些的,花上十天半月乃至一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