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準備坐回去繼續看書時,余光中瞥見一抹白影。
他順著看過去。
少女頭頂上原本小拇指蓋兒大小的花苞此刻舒展出一片雪白的花瓣。
小小的,尾端捲曲,有些像梨花花瓣捲了幾分。
他覺得新奇極了,徐徐走過去,趁著沒人又輕輕戳了戳那花瓣,觸感溫涼,飽含勃勃生機:“別的花都是全部一起慢慢張開,你到好,竟是一瓣一瓣舒展開來的。”
他正感慨,突然福至心靈,目光下移,正正對上一雙靈動清澈的眼睛,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竟還看出幾分孩童的懵懂之色。
“小師妹!你終於醒了!可有覺得哪裡不適嗎?”
他先是一愣,隨即欣喜又放輕了聲音,怕吵到剛醒的容心。
少女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神色懵懂如稚童,盯著眼前的少年人看了半天,隨即開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聲音中帶著雀躍:“爹爹~”
江煥:……
江煥:???
江煥:!!!
救命啊師長!小師妹她好像瘋了!
正準備推門而入的沈師長和幾個學監還有容縛在聽見裡面軟軟的一句“爹爹”時,臉上笑意一僵:
他媽的江煥這禽獸小子在對一個小姑娘做什麼?!
“嘭!”
書房的門被一腳踹飛,煙塵四起,伴隨著師長的怒吼:“臭小子你在對她做什麼!”
江煥:???
我幹什麼了我?
“啊,師長別打!師長……我……啊……哎喲……我還有傷……啊!”
少女從床上坐起,看著江煥被揍得上躥下跳,竟是拍手笑了起來,笑聲清靈,發自肺腑的開心。
“表妹別怕!沒想到這臭小子竟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牲!你沒事吧,讓表哥看看!”
容縛竄到容心身邊,細細打量她。
江煥:?
你才畜牲!
容心盯著容縛,滿目稚嫩,整張臉褪去了平日裡的疏離和鬱氣,單純得令人心生憐愛,是對稚子一般的保護欲。
容縛:不對勁,這氾濫的父愛感是怎麼回事?
“阿孃!”
下一刻,少女開心的往容縛懷裡一鑽,笑聲清脆如鈴。
容縛渾身一僵,當場石化。
不是,講道理,他哪裡像個婦人了?!
小師妹你是不是腦子傻了連眼睛都不好了!
幾個學監也順勢看了過來,面帶震驚之色。
沈師長舉著拳頭,神色複雜。
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江煥:嗚嗚嗚,我真的是冤枉的。
……
一柱香後。
沈師長檢視了她的身體狀況,緩緩道來:“她的神識已經有恢復跡象,若我猜的不錯,當這五瓣花全都綻放時,這丫頭就會清醒過來了。”
說罷,他也暗暗稱奇,這種獨特的痊癒方式他也是頭一次見。
小木靈:哼哼,沒見過吧~
容縛低頭看著半靠著自己,正玩著他腰間別著的紅穗子的容心,不由抽了抽嘴角:“那在她恢復之前,我倆得一直當她爹孃?”
沈師長點點頭:“只能如此,若是不順她的心意,惹她傷心了,難保她頭上的花不會枯萎。”
江煥和容縛對視一眼:……
這叫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