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學府,二重天。
“快瞧,是戒律堂!何人又受罰了?”
穿梭於雲層中的學子們對那懸浮在空中的古樸小屋敬而遠之,紛紛退避三舍。
“你不知道嗎?那個叫容心的,殘害煉丹房同袍,今日這戒律堂就是為她開的。”
“什麼!她竟會做出此等事!”
“不止呢,聽說啊,她還弒父……”
……
戒律堂內,一身狼狽的容心站在下位,等著領罰。
“……刺其雙目,毀其丹田,嚴重違反學府戒律,當以重罪逐出學府!”
負責戒律堂的廖學監看著容心學冊上記下的重罪,愈說愈惱,竟是拍案就起,如同見了十惡不赦的大惡人。
“……咳”
一旁的沈師長捂嘴輕輕咳嗽一聲。
廖學監沉著臉,大袖一揮,重新坐下,緊皺著眉頭,咬牙切齒:“但念在事出有因……酌情處理。雖不必逐出學府,刑罰卻不可少,容心,你可認錯?”
容心行了個禮,帶著疏離的笑意:“學生認罰,但學生……無錯。”
“啪!”
廖學監拍案而起,一張臉憋屈得通紅:“冥頑不靈,不知悔改!”
容心挑挑眉,一雙清澈的黑眸看著他,笑了笑:“他設計害我在先,學生不過是以牙還牙,學生何錯有之?”
“倘若今日叫他害我性命得逞,學監會如何罰他?”
廖學監被問得一愣,隨即緩緩道:“既受雷霆,再逐出學府。”
“沒了?”
少女眉毛微挑,輕輕笑出聲,
“那我的命呢?”
廖學監沉默。
“多說無益。學監,學生害了同門,確實違反了學府戒律,學生甘願領罰,但是學生不會認錯。”
“如若再來一次,我只會趕在師長來之前,早早地一刀解決掉他,而不是給自己留個遺憾。”
廖學監沉著臉,看了沈師長一眼,得了他的示意,遂讓人將容心帶進去受罰。
“這女娃娃,性子未免太倔。”
廖學監連連搖頭。
“可她說得也不無道理。”
沈師長接過話,隨即將容心交給她的留影石拿給廖學監,正色道,
“沈峰的惡行,該公之於眾才是。”
……
容心跟著人走進石門,門後是一個封閉的四方空間,四面圍牆。
地上以石刻刻出九宮方位,受罰的學生會按照所犯過錯的輕重站在相應宮中,接受雷霆懲罰。
九宮之中,站在中土與坤宮所受雷霆是最輕的,因為其位屬土,厚德載物,與雷霆相容相吸,雷也會變得溫和。
普通的小錯一般都是站坤宮受罰。
九宮位中,受刑最重的便是水雷。
“咻~”
其中一宮驟然亮起光柱,示意容心走上去。
她撇撇嘴:“完了,是坎宮。”
坎位主水,她這次受的,是水雷。
還好她在來的路上已經讓小木靈給自己治了個七七八八,沒什麼大傷,硬抗應該問題不大。
這麼大個學府,總不能劈死學生吧?
容心踏入坎宮,一種心驚肉跳的窒息感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
四方空間上空,一個金色陣法啟動,金光萬丈間,藍色的雷霆瞬息而至,帶著撲面的水汽當頭劈下來!
“滋啦滋啦~”
萬鈞雷霆細分為根根針芒,順著她的肌膚無孔不入地鑽入其中,侵略性地攻擊著她的骨頭,她的經脈!
如蒼山壓頂的力量震得她當即跪下,單手撐地,白皙的手臂上根根青筋跳起,暴漲至香燭這般寬,好似隨時都會撕開面板爆破開來!
一道雷霆過,她整個人渾身不受控制地抽搐,大口喘著粗氣兒。
“要死,勁兒這麼強?”
尚未來得及喘氣兒,第二道雷霆接踵而至!
二重天中,烏泱泱的雷雲滾滾,雷霆炸開花兒似的橫跨天境,如嘶吼的雷霆巨獸,意圖摧毀天地。
學生們或抱頭鼠竄,或躲在就近的建築裡不敢冒頭,生怕波及自己。
江煥坐在甲子班中,撐頭看著外面雷鳴電閃,微微嘆了口氣:
“小師妹這是遭大罪了,很少有學生會受水雷的,我受過一次金雷都差點去了半條命。”
“唉呀,師長他們也太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