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家血脈,嫡親後輩,她容萱做得家主,她母親如何不能?
在此刻,容心第一次,有了上位的野心,有了想把容家家主拉下來,讓自己母親登頂家主之位的想法。
她的目光鋒利了一瞬,又平靜下去。
這個方法唯一的難處就是需要修復容氏被毀的丹田。
容家不會讓一個無法修行的人當家主。
這些年,在容心各種丹藥藥浴的調養下,容氏的丹田已經瑩潤起來,不再千瘡百孔,但是要凝聚靈氣修行,還需要重塑丹田。
九品丹藥築源丹,只存在於傳說中,丹方都無人知曉,連姬長空也只是八品丹師,無從下手。
或許可以從小木靈和幽明離火入手,輔以丹藥,興許能重塑丹田也說不定,這個得多跟姬長空討論一下!
不論是哪種方式,打壓沈家,是她目前需要做的。
沈峰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自己,甚至對自己身邊人動了殺心,這簡直是把她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殺沈漣漪也是她對他的反擊,不然還真以為自己不敢還手了?
一堂課結束,容心走到角落裡,取出傳音符,給祖家傳音:“義父,我有事想請您幫忙。”
……
時年十二月二十九,又迎來了年末。
帝都下了一場大雪,雪雲壓山頭,天色灰濛濛的,連常年臭美的彩羽孔雀都不願意出來了。
夜裡的帝都燈火通明,長街人潮湧動。
大批的少年人穿梭其中,歡聲笑語,生機恣意。
學府又放年假,不少學生們會在帝都作伴遊玩,明日正式回家。
容心被容縛和江煥拉著出來閒逛,她雖然來了學府一年有餘,卻幾乎沒怎麼逛過帝都。
“給,新鮮的糖葫蘆,一人一串兒~”
容縛從攤販手中買了三串紅紅的糖葫蘆,遞給江煥和容心。
“還挺甜的,不過比起秘境那個果子,味道還是差多了。”他咬了一顆塞在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言語間有些遺憾。
容心挑挑眉,那顆果子,三個人嚐出三種不同口味,還能看見一些摸不著頭腦的幻境,也不知究竟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江煥師兄有沒有看見什麼呢?
思及此,她微微側頭,瞥見身邊少年稜角分明的下顎,一縷鬢髮垂在頸間白色的兔絨上,腮幫子鼓鼓的,正努力地咀嚼山楂。
“嗯?小師妹……你看我做什麼?你糖葫蘆吃完了嗎?”
江煥一邊塞一顆山楂,像只屯糧的松鼠,此刻低下頭,疑惑出聲。
容心:“……無事”
“你莫不是還在憂心沈家的事?”少年江煥囫圇吞棗,隨即伸手輕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兒,笑道:
“少操心些,沈家主近日可有得忙。你義父在生意上處處與之作對,按照祖家的財力,沈家基本上沒有搶到想要的東西。”
這四個多月,容心算是已經和沈峰撕破臉了。
倚靠著祖家和現有的一些支援她的世家,她一直在給沈家使絆子。
搶他資源,搶他地皮,搶他生意,什麼東西能搶的都要去爭一爭,這氣得沈峰太陽穴突突跳!
沈家散播她殘殺親族的謠言,容心也不甘示弱,揭示他虐待妻女,乃至趕盡殺絕的真相。
兩邊的謠言愈演愈烈,雙方都不甘示弱,風評時而傾左時而傾右,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誰也沒佔著好處。
而且伴隨著沈家曾經的所作所為都看在眾世家眼裡,關於虐待妻女這一言論已經偏向坐實,大家更偏心於這個年輕的天才。
沈峰對此惱怒不已!
他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女兒當真敢與他撕破臉面,不遺餘力地對抗他!
他看著窗外燈火,喚進來一個下人:“去給明坤長老下個拜帖,我有事相商。”
……
“小師姐!誒,二位師兄,你們也來放天燈祈願嗎?”
望月臺建在帝都郊外一座視野開闊的青山上,青山環繞,松聲濤濤,登高而遠望,可俯瞰帝都全貌,有一覽天地的磅礴氣勢,釋放胸中鬱氣。
每年過年期間,帝都的人有來望月臺點天燈祈願的習俗,帶著對未來的美好祝願開啟新的一年。
徐圓圓,何書還有李重華幾人也來了。
六個少年人在此相聚,自然而然地結伴同行。
他們穿梭熱鬧的人群,泛舟燈火通明的湖面,有人引歌高亢,有人